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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过来。”容向晚伸手,担忧地看着他,要将他从高处拉下来。
就在他要碰到容血的时候,容血没有回头,正好侧了侧身子,避开了他的动作,他声音很轻,有些无力的脆弱感,“安分点,现在不是你闹的时候。”
“你才是吧,闹什么闹。”容向晚最受不得他这副样子,眼眶一时憋得通红,十分气愤,正欲上前,容血抬起了手,做制止状。
那只手上鲜血流淌,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容向晚的眼睛,他竭力稳住声音的颤抖,“哥,你听话,先下来,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的,你站那儿太危险了。”
容血嘲弄似地笑了一声,像是对他话语天真的嘲讽,又像是对这悲惨命运的嘲弄,他看着眼前的世界,破碎的缝隙外群狼环伺,他声音温柔,想要留下点柔和在最后,“你乖些,我想到办法了,如果可以的话,你活下去也挺好。”
容向晚愣怔地看见他,容血拔出了伤口上的瓷片,疼痛让他绷紧了背,他一声都没吭,痛苦从他额角苍白的皮肤上渗出的一层细密冷汗能够看出来,他只是在硬撑而已。
你能有什么办法?这种情况下你要干什么?
容向晚用力把挡着门的一个大箱子挥到地上,震动陡然间增大,容血跳到地面上,几脚踹开刚刚情急之下堆在门的杂物。
“你疯了,哥,你难道要出去和那一群狼硬碰硬吗?”容向晚死命地抱住他,“你冷静点!你怎么可能和他们打能赢得过?”
“放手!”
“我不!”
容血一肘击击中他的肋骨,容向晚闷哼一声,手上卸力,容血借此挣脱,容向晚不依不饶,抬手就要继续揽过来,他抬眸对上了容血的眼睛,冷漠地瞪视过来,带着压迫和控制意味,他很难无视这样的容血,他站定不动,委屈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哥,我想不到办法,我不能帮你。”
容血捂住他的眼睛,“没事,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碰!碰碰!在木门摇摇欲坠,几乎随时要倒塌,容血低头右手狠狠扯下左手的手指。
“啊……哈。”断裂的痛苦让他没有预料到,疼痛从他唇间溢出,他喘息着调整呼吸,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他笑容张扬肆意,“原来是真的啊,真的很疼啊。”
骨头断裂,皮肉顺着大力撕扯从周边扯断,血不会溢出,断口处像是有无数小虫子攀爬撕咬,让人想往地面上用力地锤,直至变成一团烂肉才来的痛快。
手下的受伤让头狼愤怒,渺小的食物竟然敢反抗,他一爪子将门彻底破坏,目光贪婪地将视线放到容血身上,这个食物的味道,真的很诱人啊,想将他吃掉,全部吞入腹部,这种迷人的味道在空气中泛滥,将他包裹。
容血手里握着自己的三根手指,脸上笑的暴戾疯狂,疼痛将他的理智吞噬,他冲着那只将头颅伸进来的头狼张开手,等到狼的目光死死地黏到他手上,他走了过去,手中拳头握紧,带着轻漫地挑衅,“想弄死我,来啊。”
他疯掉了。
容向晚看着他一拳朝着狼的面门打去,狼张开嘴咬住了他的手臂,容血另一只手还剩下两根手指,他扣着狼的眼皮戳了进去,狼痛苦地嘶吼,嘴巴张开,待他抽出自己的手时,破碎的肉屑挂在白骨上,白的红的筋膜和肌肉组织暴露在空气中。
疼痛到达一定的程度就会麻木,但是这个技能有一个要素是痛苦值,神割肉饲养人间,不疼,没有痛苦,谁会歌颂神的功德?
容血看了看自己破碎的手脸上挂着癫狂的笑容,他没有退缩,看着面前的狼神经质地笑,“吃啊,怎么不吃啊,不是要吃我吗?吃啊!”
他把自己的手往狼的喉咙里砸,自己的血合着狼的血齐飚。
置死地而后生
容向晚动不了了,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发生,看着容血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这个困局,这是个狗屁的办法,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他用力地挣扎着,却觉得自己的的身体好像被困住了一样呆立在原处。
容血为什么屏蔽他的游戏手表的原因他知道了,这个充满着悲哀的技能,是世界的狂欢,是他一个人的悲哀。
泪水顺着眼眶流下,无声又压抑的沉重要将他的精神压垮,为什么不让他参与,他看见了,为什么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没什么道理可言,但是你不能将我排除啊,哥,容血,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你放开我啊,哥,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时间似乎分秒度日如年,他煎熬着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硬撑着不眨眼,要将眼前的一切全部看尽眼中,有一个人不会忘记,有一个人呢记得你所做的一切,你的人生也是我的人生啊。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祈求,或许是一切已经结束,他的动作并不影响事情的发展,他能动了。
脚下一软,他踉跄地就要倒下,手在地面上擦起一道血珠子,他在身上蹭了蹭,扑到容血的身边。
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那只狼乖顺地趴伏在一旁,身后簇拥的狼群还想上前,被头狼一声低吼吓退,趴伏着等待号召。
容血静静地躺着,仅有的能力不足以快速修复他满身的伤痕,血流了他满身,身上在刚刚的动作间几乎没有一块后地方,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彰显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啊,他不能死。
容向晚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他看着昏死过去的容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跪下,地上很硬,粘连着湿凉的血液,很难受,他躺下,躺在容血身边,依赖地靠近他,眼中是浓重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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