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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笑道:“那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承平从赵熹房间离开后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往客栈大堂走去,还未进堂中就听到王宇吵嚷的声音。承平停在廊上,观察大堂情形。天色已晚,承平一行人又太过惹眼、大部分客人都避了去,朱鹤也已经回屋整理,剩余二十护卫分了四桌坐开。此时王宇正和一人对峙,其他护卫或坐观或相劝。只听王宇道:“老子一生就好喝酒赌博,二公子都不管我,你还来管我?狗屁副将,你他妈算个□□!”
另一人名叫孔舒,瘦高精壮,样貌斯文,比王宇年轻一些,不过在这些护卫里也算前辈了,承平任他做副队长。他面上胀红青筋暴起,看来被王宇气得不轻:“我好心劝你你不听就算了,竟还骂我?你当这是你魏家么!三公子明令禁止饮酒,这才出来第一天你就违令,你还是护卫长,你叫兄弟们怎么干!你不怕三公子、不怕军令么!”
“操他娘的三公子,老子只知道二公子!十五岁的毛孩子敢在我这儿摆架子,我还就告诉你了,军里就魏家说了算,别说那三公子不在,就是在这里,他也得给我倒茶斟酒!不然老子撂挑子走人,看谁能保他到卫宁!你个下九流的兔子想舔他的马屁也别来管你爹我!不然老子报给魏大人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祖宗……”
眼看二人要大打出手,其他军伍连忙劝和,一边拉着王宇吃菜一边推着孔舒回屋:“孔哥孔哥别管了,王爷他妹妹正在二公子跟前,听说已经收进屋了,以后说不准什么样呢!反正三公子不在,他喝就喝点吧,不耽误事儿就成!”
孔舒也知道自己势弱,只得骂骂咧咧回屋去。承平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见他要过来,先一步离开。
立威
早上小二送饭送水时显得格外恭敬,服侍也格外周到,甚至要将小金豆还给承平。承平猜测昨夜王宇二人的争吵暴露了身份,笑道:“你帮了我大忙,这是给你的酬劳,我这里还有一颗金豆子,不知小二哥要是不要?”
不说小二本就贪财,已然知道承平身份,就是没有金豆子承平的命令他也不敢拒绝。小二连忙附耳过去听从吩咐。
等交代完毕,承平又叫小二给赵熹送去早饭,估摸着赵熹收拾妥当,这才前去赵熹房间。赵熹言出必行,既答应了承平同行便不再偷跑,收拾好行装背起游云同承平一起下楼去。
军伍们早就等在堂上,见承平身边多了一俊美少年都有些惊讶。承平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赵君,昨夜偶遇,我二人相谈甚欢十分投契,恰好他也要去卫宁,我便邀了他同行。”之后承平又将军伍一一介绍给赵熹,二十人众承平竟记住了所有人的姓名,这叫诸人多少有些感动。承平向赵熹道:“这些都是我的家人,护我前去卫宁,以后路上也还请小君多多关照!”
这些军伍并非赵将军属下,赵熹平时也不多去军营,这些人自然不认识赵熹,只是看他身上背着长枪,以为他是江湖游侠之类。王宇眯着眼将赵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瞧了一遍,只觉得这人虽是个男儿却样貌极美,身材又比寻常男子单薄许多,背个长枪不像将军,倒像个优伶。此时赵熹正跟承平说话,面色和煦如春,本就极好的颜色灿烂绚丽,叫人挪不开眼。王宇不免轻视,这小兔子就算现在不是老三相好也不远了!待我抓着把柄回去禀报魏大人,又是大功一件!
王宇笑道:“见过赵公子,我说三公子怎的急匆匆出城来,竟是为了公子啊!这可真是天定的缘分!三公子放心,我等一定小心服侍两位公子,定叫二位这一路舒舒服服的!”
赵熹见他说话轻浮态度佻薄对承平极不尊重,心里很是不喜,转头去看承平承平仍一派淡然。赵熹心道,承平也太年青,竟叫这滑头欺负!若是我家仆人非将他打一顿叫他知道长幼尊卑不可!承平许是顾忌身边只有朱鹤可用,真要有冲突未必能压制,不过现在有了我还怕他们不成!这事回去还得向承平说说才行!
赵熹暗下决心,狠狠瞪了王宇一眼,王宇看承平无动于衷更觉得二人好欺,愈发无所顾忌,大喇喇朝赵熹讪笑两声,拳头一抱,自顾自向小二取饮水干粮去了。赵熹心中愤愤,向承平道:“你别怕,我武功好得很,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
承平未料赵熹会如此说,只觉一滴露、一瓣花飘进心里,叫他心痒难耐。他笑了笑,道:“那就多谢你啦!”
二人说了会话,看诸军伍都准备齐整,向店家告辞出发。因已找到赵熹,承平不再着急,也有了看风景的闲心,一路上与赵熹言谈说笑,丝毫不觉得天干日晒。王宇看他们二人说说笑笑好不亲密,心里更是轻蔑,从腰间解下水囊饮了一口,入口竟是清冽酒香——他的水囊里被灌了酒!
王宇想起小二谄媚的笑,瞬时明白过来,想必昨天与孔舒争吵被店家听到,知自己是平阳贵人,这才偷偷装了美酒来讨好自己。王宇暗自得意,也不顾承平在前、公务在身,大大喝了一口,这酒酒香浓烈入口淳柔,他细细回味了很久,才将水囊塞好挂回腰间。他本想着只喝一口解馋,但瞧承平只顾同赵熹说笑全然顾不得其他,腹中酒虫又痒,不由又喝了几次。
孔舒瞧赵熹折柳编环同承平笑闹,硬着头皮向承平谏道:“三公子,咱们离可落脚处还有些远,眼看就要中午,咱们是不是快些赶路?”
承平环顾四周,停下马,指着路边林深处道:“无妨,大不了晚些用饭。天气太热,兄弟们赶路辛苦,不如到林中休息休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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