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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说得真诚,赵熹如何不感动!他摸了摸承平的脸,正要说话,碧纱轩的门忽被撞开!
阴谋
赵夫人人虽在席上心却忧着赵熹,应对起魏氏来也心不在焉、敷衍极了。魏氏也不在意,强拉着赵夫人说了好多话,觉得时间差不多,这才笑道:“为人母的果然什么时候都想着自己孩儿,赵夫人如此爽利、赵小君不在身边也忧心呢!也是,赵小君虽又去卫宁又上沙场,但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双啊!又长得如此貌美,可不是招人待见么!好了好了,妾也有些倦了,不如妾陪着夫人去瞧瞧赵小君吧!黛君,你就留在这里替我招待贵客!”
黛君朝魏氏眨眨眼,嘻嘻一笑,应承下来。赵夫人求之不得,连忙起身。魏氏又带她去向李夫人辞别:“夫人,赵夫人挂心赵小君,妾想着妾是主家,应该叫客人们宾至如归才是,步摇虽是夫人得力之人毕竟年纪还小,难免有些照料不到,妾领着赵夫人去看看、缺了什么也好叫她们到妾院子里拿!”
李夫人冷冷一笑:“主家是我,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显摆!不放心我的人、要去看赵熹,我陪着便是,别到时候我不在你们胡乱找了什么错处、回头又去告郡公说是我指示的!”说罢不胡诸人劝慰执意撇下客人去看赵熹。
于是李夫人、魏氏、刘夫人三人并一众丫鬟侍女浩浩荡荡往碧纱轩走去。走到碧纱轩外,忽有人从□□旁冲了出来,跪在诸人面前大声拜道:“奴婢兰英见过李夫人、侧夫人、夫人!”
“兰英?”刘夫人上前一步,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熹儿呢?你衣裳怎么了,皱巴巴的!”
兰英道:“奴婢刚刚不小心被人洒了一身水,被带去换衣服,后又觉得不必如此麻烦,便回来照看小君。小君正在里面休息呢,不如等奴婢先伺候小君整理仪容再请诸位夫人进去?”
魏氏道:“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咱们就进去看看小君,又不是要他现在就起来!走吧走吧,你也快起来吧!”
“等一下!”兰英跑上前又拦,“小君休息时脱了衣袍,怕、怕有些失礼,先叫奴婢进去吧!”
魏氏捂着脸笑道:“不过醉酒小憩,还能脱光不成!脱个外袍怕什么呢!小丫头也太小心!”
赵夫人觉出不对,忙道:“我那小君睡相和他爹一样,粗鲁难看得很!他又喝了酒,睡迷糊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还是先叫兰英进去看看吧!”
赵夫人与魏氏还在拉扯,李夫人已沉了脸跨过兰英,一把将屋门推开!屋里灯昏影淡、月羞花闭,屏风被推倒一边,借着幽暗烛火李夫人见一人歪在地上、两人躺在床上,虽光线不明,她仍看得出,地上那个是承泰,床上那两个、正是赵熹和承平!
“承泰!”魏氏哪会料到屋里如此场景,哭叫着扑到承泰身上,诸人这才缓过神来,望着这屋里的一切,不知该如何是好。
承平以为承泰色胆包天想要先斩后奏,到时米已成炊赵家不得不为他所迫,或请父亲赐婚、或是其他。只是无论如何承泰这事都阴损卑劣,定然做的小心翼翼、准备周全,决不敢叫人知道,故而他来找赵熹完全没有设防,只安心说话,俩人又情难自制,连兰英预警都没听到。看着忽然闯入的李夫人,承平猝不及防,他赶忙拉起一旁的毯子将赵熹盖住,自己翻下床跪倒在地。
“母亲……”
李夫人主持中馈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不堪场景,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床榻上的赵熹道:“把那个贱人给我拽起来!”
侍女们听命上前,承平张开双臂不肯叫她们过去:“母亲!此事与赵小君无关,全是我与二哥的错!请您先别生气,听孩儿解释!”
“解释?还解释什么!”魏氏少时歌楼谋生,什么事没有见过!看此情形哪还猜不出发生了什么!怪不得老三回来便又是罚跪又是禁足,原来如此!魏氏心里已有了主意,抱着承泰大声哭道,“这还不清楚么!你与赵小君偷情被承泰撞破、恼羞成怒竟要杀人灭口!我泰儿毕竟是你的二哥啊!你怎能为了一个双元下如此狠手!此事我一定要禀报郡公、求郡公为我们母子做主!”
承平早知魏氏居心不良,可对方的卑劣突破他的想象!他何尝不想说破魏氏和承泰毒计,可如今大哥、赵熹与他三人纠葛已是复杂,再加上承泰,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叫赵熹嫁入李家了!承平咬碎了牙,往地上重重一磕:“母亲,全是承平的不是!承平心仪赵小君许久,今夜见他醉酒无人照料便进来照顾一二,虽有碍礼数,但并没有逾矩!二哥他是不甚摔倒,与我无关,请母亲明查!”
承平衣冠不整、赵熹鞋袜都在地上,看他唇齿还有破损处,说什么没有逾矩,李夫人哪里能认!
“孽子、孽子!李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你也别想维护那个贱人!你们什么情形我们难道看不明白!下流、下贱!恶心至极!”
承平跪伏在地,手心都被自己攥破,仍道:“赵、赵小君已然醉酒,并无所知,一切错处都是承平!请母亲责罚!求、求赵夫人宽恕……”
赵夫人也愤怒不已,恨不能把赵熹拖起来打上一顿,可听了承平这话,她竟还有些感动。赵熹的性子没人比她更清楚,现在这个情形不说是赵熹一手促成、至少赵熹不会全然被动,如此情况承平还执意维护赵熹,实在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
其实想想也怪自己,若早些跟郡公说清楚、将婚约者改成承平,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现在场面如此难堪,赵熹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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