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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敬德左手持刀后背游云,掀起一张桌案挡在身前做盾,如战车一般将身前的敌人一荡而平!他见秦尉宁与侍卫一并围攻赵熹,摔开桌案冲上前一把揪住秦尉宁后襟,秦尉宁一心对战赵熹未能关注身后竟被他得逞,等回过神来已仰面朝天高高举起、轰然一声摔至一旁。秦尉宁浑身疼痛不已,挣扎道:“无耻小人,竟敢偷袭!”
袁敬德哪里管他,卸下游云扔给赵熹,赵熹终于游龙得水、大鹏乘风,加上袁敬德,二人护为攻守将一干护卫杀得抱头鼠窜!
可还有人!
袁敬德喊道:“将军,杀吧,杀光他们咱们才能出去!”
赵熹看看承平,仍是摇头。今日闹得再大也是一时之气,朝堂之上各自有理,公孙未必能治自己的罪,当真杀人就再难斡旋!
公孙宣仪惊怒不已:“翊羽军呢,怎么还不来!”
仆从忙道:“已遣人去喊了,应该片刻即至!”
“叫他们带弓箭,格杀勿论!”
承平怒吼:“公孙宣仪!你果然早有准备!就为了一个双元?好大的阵仗!你胆敢动他一下我灭你满门!”
公孙宣仪怒极反笑:“三公子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李郡公会不会为一个水性杨花的□□欺君犯上!”
承平只恨自己武艺低微帮忙不上!一直焦急站在一旁的怀章终于忍耐不住,冲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公孙宣仪身前,公孙诸护卫皆识得他,见公孙宣仪并未命令便没有上前驱赶。怀章膝行至公孙宣仪身前,连磕三个响头才道:“今日之事全因怀章而起,怀章不过卑贱之身,公子生气打骂踩踏随您处置,何必为了贱妾与诸公子不快!求公子看在往日怀章尽心侍奉的份上、放过赵小君吧!怀章愿凭公子处置!”
公孙宣仪一脚踩在怀章肩上,俯下身钳住他的脸掰起他的头:“区区双元胆敢跟我求情?你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我就是当着你的面杀了赵熹、你也得乖乖爬到我的床上伺候!”
怀章早已料到是此结果,他泪眼盈盈地望向公孙宣仪,如梨花零落楚楚动人。公孙宣仪与他相识一场自觉知他为人,对他并无防备,松开手脚将他放开,他竟主动攀上公孙手臂。公孙以为怀章要温存乞求便没有将人推开,没料怀章一把将他拽住、把不知何时就攥在手中的金簪猛然刺进公孙肩颈!
公孙宣仪痛嚎:“贱人!你敢!”
怀章苦笑:“怀章并不敢,请公子叫他们停手,不然怀章一害怕手一抖、簪子就插得更深了。”
公孙宣仪难以置信:“就为了赵熹?你们才见过几次!你可是我一手捧起来的!我给你花了多少金银、送了你多少珠宝,你竟敢这样对我!”
怀章愧疚地垂下头,手下金簪又深了几分:“请公子下令!”
眼看怀章下手无情公孙哪里还敢逞能,只得愤恨下令:“全都给我住手!”侍卫们见主人被虏连忙放下刀兵,赵熹、袁敬德与承平、怀章汇合,挟持公孙宣仪退出大堂、离开公孙别院。
私情
赵熹等人冲出公孙府迎头遇到翊羽军,翊羽军投鼠忌器弓不敢张马不敢绊只得随在平州马车身后,赵熹却不肯放过他们,与袁敬德一道回身杀入队中斩断他们军旗,这才大笑回府。袁敬德放声道:“爽快、爽快,自离开卫宁好久没打得这么尽兴了!可惜将军不准我杀人、总是束着手脚,不然就更痛快了!”
赵熹从马上跃下,扶承平和怀章下车、又把公孙宣仪丢给朱鹤押进客房,这才道:“杀敌斩将需在战场之上,如今太太平平的不过吵几句就动手杀人,咱们又不是公孙耗子!不过今夜你来得正好,确实爽快!对了,你怎的知道我们里面出事了?”
袁敬德答:“是燕州小厮跑来告诉我的,说公子将军中了埋伏,叫我去找援兵!我想有将军和我在还需要什么援兵,直接把公孙府掀了便是!”
赵熹望向承平:“应当就是我同你提过的陈玉,他倒是个重情义的,可为什么老是被欺负呢?看燕无异不像是纵奴行凶的人啊?若说是因为燕无异对他厌恶,又为何事事带着他呢?”
承平擦擦头上的汗,摇了摇头:“我哪里还顾得了他们,今夜还是太险、太险啊!怀章小君,多谢您高义相助,不过事已至此引凤楼还是别回去了,就在平园暂住吧!至于其他,咱们明日再说!”
诸人自然答应。不过其他事可以再说,公孙宣仪的伤却要及时处置,怀章在征求承平同意后端了伤药来到公孙宣仪房中。公孙宣仪虽是阶下之囚,但承平待他仍礼遇如宾,只叫侍卫严加把手、不准旁人进出罢了。怀章进屋时公孙宣仪正踹桌踢碗破口大骂,听人进来仍砸了一个铜镜,见是怀章这才停了下来,斥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怀章看公孙宣仪冠松发散衣襟浸血,一条胳膊软耷耷垂下,他倨傲愤怒的表情更显得狼狈可怜。怀章叹了口气,端着伤药上前:“我在楼中学了些杏林的手段,楼里姐妹跳舞常会脱臼骨裂,接骨我也会些,公子,叫怀章帮您上药吧!”
公孙宣仪怒哼一声,在床边坐下,怀章随即上前替他换下衣服、擦去血迹、包扎伤口。他的胳膊只是稍有些骨裂,倒也并无大碍,可见赵熹还是手下留情了,倒是肩颈上的伤有些深、流了不少血。待处理好伤口,怀章起身告辞,行至门边忽听公孙宣仪道:“你以为本公子是怕了你才放了你们么!”
怀章停下脚步。公孙宣仪继续道:“本公子从来桀骜,没有任何人可以胁迫于我!你竟敢用簪刺我!我真想看看你究竟狠不狠得下心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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