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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的士像在飞行,林平攥紧拳头,他想到电脑旁,把二十六个字母可以拼凑的组合一一发送至窦利钧。说想,说想要,说喜欢,说爱。
林平急促的到家门口,推开门那霎,觑到客厅笔挺的身影,像小白杨。
窦利钧回来了。
他走进去,刚才澎湃的情绪恍若退了潮,无声的,他在冷静自持的窦利钧跟前也安静了下来。他没想到窦利钧会回来,应该是明天晚上才对。他都準备好去接窦利钧了。
“你回来了。”林平踟蹰着,模糊生出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扭捏感,他真笨!舌头像打了结,连脑筋也转不过来。说点什麽啊。他迫切的看向窦利钧。窦利钧解了腕表,坐下说:“我们聊聊。”
过于正式的语气让林平心一紧,跟着坐下。窦利钧眼下有抹不细看瞧不出的青,过白的肤色遮掩不了一点,他倒时差倒的辛苦,又把行程压缩,就为了赶回来…
“我想过了,那天是我不对。”窦利钧压下他欲擡的手,嘘了声,林平坐立难安的抿着嘴,听窦利钧说:“我不能拿自己的要求去界定你。”
出差那几天,窦利钧一直在想,他无法在与林平闹过别扭以后迅速和好,那样就好像所有问题都可以用甜言蜜语来粉饰。他不愿意。林平说的对,他就是事事爱计较,他看不惯林平身边总是要出现一些男男女女。可难免的,林平总归要社交。如果他改变不了林平,那麽他只能改变自己。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爱小题大作。”窦利钧用轻松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林平猛摇头,他像是笑了,认真道:“你不喜欢我盘问你是不是。应该说,没有人喜欢被盘问。”
林平愣神的看着窦利钧。眼前的人太陌生了,林平感到刺挠,他想要窦利钧跟他讲混话,或是干脆拥抱在一起接吻上床,而不是小别后促膝长谈。
“那些脾气不是不可控的,要收敛也没有很难。”窦利钧娓娓道:“我有时候也在想,我是仗着你脾气好使性子,还是仗着你喜欢我所以肆无忌惮的欺负你。”林平不赞同的看他,他说:“前者和后者不一样。你别急,让我说完。”
林平一把握住他的手,抢白道:“你别说了,我怕你再说下去要跟我分手了。”
窦利钧笑道:“不可能的事。听话,我把这些跟你讲完。”
“我想了一个晚上,根源不在你骗我,你只是没有对我说实话。你怕我胡搅蛮缠。问题在我对不对。”窦利钧顿了下,平静道:“我是不是让你在这段关系里感到不舒服了。”
林平呼吸一窒,窦利钧令他心率失常。
“我好想你。白天想,晚上也想,我想告诉你,但是临行前一天我们吵了架。有些话如果不说出来,我没办法隔着屏幕简单的说想。我不喜欢跟你吵架。”窦利钧捏捏他拇指的甲盖,“我那天故意惹你生气,你红着眼睛让我走。老婆,我心里很不舒服。”
窦利钧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夏季的一切都是如此单薄又轻易捕捉。林平好像抓到了他的心跳,像蛙,像蜻蜓,像落雨前后出现的跳动着的一切。如果他们可以抓住爱人,就像抓住一个夏天那麽简单。
“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窦利钧终于抱住他,低低道:“我会改。”
林平埋头,闷声说:“你别说这种话,是我跟你撒谎在先,我也想了,就是我不对。”
窦利钧:“不是。”
“就是。”林平坚持,他抱紧窦利钧,不舍得撒手,“我还给我爸打电话了,让他跟着我骗你。但是他忘了。”
窦利钧发出一声轻笑,什麽也没说。林平吸他脖子,嘟嘟囔囔地:“张与加都跟我讲了,跟你比起来,我是不是做的太少了?”
“怎麽会这麽想。”窦利钧抚摸他的脑袋,手指穿过密实的黑发,像两只交颈的兽,一个动作就能持续到永远。
林平迟疑着问:“我是在坐享其成吗?”
窦利钧:“老婆也做了很多,如果老婆什麽都不做,我凭什麽坚持到现在。是老婆让我坚持坚持下来的。”
林平听得耳热,可是他喜欢,他喜欢听窦利钧讲那些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话。窦利钧让他面红耳赤,他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岁,盯着信纸上简短的‘哪里抄的’四个字不住的翻滚。
他双手搭在窦利钧肩膀,窦利钧温和的看他,他小声道:“怎麽不亲我?你今天回来都不抱我,也不亲我。”
窦利钧吻住他,他缩了缩肩膀,双手逐渐在窦利钧后颈扣上,他搂窦利钧的脖子,火热的吻使他气息紊乱,他都有点不敢看窦利钧。窦利钧把他吻的双眼湿漉,他大张着嘴巴喘气。
“满意了?”窦利钧非要问这一句。
他望着窦利钧,呆滞的,迟钝的摇了摇头。“还要。更多。”
窦利钧掐他一把,他觉得窦利钧爱掐他就跟他爱咬窦利钧是一样的,他忍不住抻了下腰,窦利钧问:“小女孩呢?”
“在侯那里。”林平被他锁住腰,衣服乱跑,卷着。“换个地方。”林平说。
“又没别人。”窦利钧不肯动,林平想他真是有一身的懒筋,偏偏还理直气壮。“家里哪块儿地没弄过?我就要在这里。”
林平说:“是。但是卫生都是我做的,你知道光清理那些…”
窦利钧发现林平就爱跟他打岔,兴许是看出他的不满,林平闭上嘴,扇了扇睫毛,怪无辜的。“下次我来做。”窦利钧手往他衣服里伸,敷衍的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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