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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你也赶紧回吧。李姐说完,从包里掏出一茶色墨镜,往鼻梁上一挂,挎着通勤款老花包,走出一番自在洒脱的气质。
眼见着小院子里就只剩自己了,林舒昂才反应过来今天自己落了单,蒋恪宁这会儿估计刚吃上饭呢,手机上的消息还是半小时前的。
还真不是俩人非要黏在一块,只是最近林舒昂总感觉奇奇怪怪的,至于到底为什么奇怪,哪里出了问题,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蒋恪宁一合计,正好这段时间没事,干脆就天天过来接她下班,然后一起吃饭、散散步。
先是把院子里的金钱橘都给浇了一通水,还有院子里那棵枇杷树,现在已经亭亭如盖了,浇水是免了。总而言之,一阵忙碌下来,林舒昂把院子里死的活的全都照看了一遍,最后才慢吞吞地锁门,离开。
沿着景山前街就是一通胡走,林舒昂东西也不多,就一黑色的小挎包,包里一把美工刀,一个充电器,一把小梳子。这回正是晚高峰,去哪儿的人都多,尤其是地铁,挤上挤下,压根没有人放脚的位置。所以蒋恪宁让林舒昂自己一个人先溜达会,或者找个地方等一会,他过会就来接她。
因着之前林舒昂奇奇怪怪的感觉,蒋恪宁特地画了个范围,让她别走远,就在这一块活动。万一有什么事就往北海走,神武门出门左转再往前走上一大段路就是北海公园派出所,谁也不能在公安眼皮子底下犯事儿吧?
景山公园这个点已经不开放了,林舒昂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会,回了几条彭方迟的消息。两会开完了,娱乐圈翻了天也覆了地了,不少当红明星因此锒铛入狱,也有不少勤勤恳恳的实力派演员终于让观众看见。
林舒昂也是乐得听彭方迟对她盘点娱圈八卦,身边也是有不少同龄人进了演艺圈,彭方迟和她都认识的也不少,彭方迟讲起来没完没了了,一提起来就来了兴致,林舒昂听着彭方迟在屏幕对面唾沫直飞,恨不得直接过来怼着她脑门,在她耳边喧哗的劲头,赶紧给她短暂地转移了焦点。
“忙完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玩?”
“你有时间?”彭方迟果然一下就被林舒昂带的跑偏。
林舒昂手肘撑在膝盖上,手里握着电话,“有啊,一直都有,在等你呢。”
彭方迟嘿笑两声,挠了挠头:“那我先把这个策划案交上去,等出了稿子忙完了再来找你。”
“行。”林舒昂和彭方迟简单两句话就约到了一块。
等林舒昂挂完电话,之前那股子怪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了。现在已经快要八点,周遭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林舒昂熟稔地打开蒋恪宁的对话框,里面静静地躺着两个字:“马上。
她心下稍安,但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夜晚的北京其实也算是灯火通明,只有胡同巷子里的灯光昏暗,路灯老旧长久失修。她特意避开了巷子,走在大道上,也没有什么目的地,林舒昂干脆就朝着派出所的方向去了。
她中间回头看了好几次,也悄悄地打量过四周,那种小说里写的被跟踪的剧情她有想到过,但是觉得不太会发生在她身上,尤其这是首都。
心里绷着一根弦,林舒昂走路都不太踏实,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脚下倒是不停。周围人潮涌涌,街边的小平房商铺里还亮着暖黄色的光,有小孩儿蹬着那种单板的滑板车溜来溜去,入了夜的景山街少了游客,多了烟火。
“叮铃——”
骤然响起的铃声将林舒昂吓得一怔,打了个冷颤在原地懵了一瞬,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蒋恪宁的电话。
林舒昂吁了一口气,接上电话刚一回头,就看见蒋恪宁那打着双闪的大车。
霎时,她就笑开了。
“比想象中还要快一点。“蒋恪宁将车停好,刚下来,就看见林舒昂从他车边冒了出来,笑意盈盈的。
“那可不,把我爸灌醉了出来的。”蒋恪宁眉梢都是笑意,“我喝的白开水,他以为我喝的白酒,一杯一杯往下灌。”听语气似乎还挺骄傲,林舒昂捂着嘴往他身上靠了靠:“你爸为你饯行呢?”
蒋恪宁点了点头,“是啊。”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过两天出差,你爸也去。”
“啊?”林舒昂当真吃了一惊,“俩人都去?”
“不止。”蒋恪宁摸了摸她的头发,“上面的文件。”
堪堪五个字,就让林舒昂顺利收住了好奇的心思,她叹了一口气:“那好吧。”她爸不在家,她也更自在一点,林舒昂倒是没什么好惦记的。
“带你先转转?”蒋恪宁眸色微沉,连说话的语调也让人觉得有些冷清。林舒昂蹙了蹙眉,倒没说什么,只是拢了t拢身上的外套:“可以啊。”
再往前走一截就真到派出所了,北海公园早就关了门,南门的售票亭被一把银色的大锁锁得死死的。蒋恪宁来了,林舒昂也就懒得琢磨了,身上那股懒洋洋的劲儿又回来了,斜斜地靠在蒋恪宁的身边,只是她频频抬眼看蒋恪宁。
他虽说一直在跟自己说话,但是有点心不在焉,或者说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上,一直在一起相处的人,这点问题她还是看得出的。林舒昂直觉跟自己有关,她忍不住用指甲在蒋恪宁手心轻轻挠了挠,蒋恪宁也轻轻地回握了她一下。
在一片笑语阑珊里,二人对视了一眼,嘴角还挂着笑。
只一眼,林舒昂心里就有了数。
蒋恪宁和林舒昂朝着大石作胡同深处走去,再走一截不到两公里就是派出所了。越往里走人倒是越少,紧挨着赏荷区,只可惜是大晚上的,时节又不太对,只能窥见那一汪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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