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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我
给你介绍我的一个朋友。”过了一会儿,宇儿兴高采烈的拉着一个女孩儿过来,“好巧阿,这样都能碰到。”
“对阿,香港很小的你不知道吗?!”清清脆脆的声音,让人听得挺舒服的。
“妈咪,这是lda。还是我在非洲自助游的时候遇到的朋友噢。”
清清秀秀的一个女孩,竟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只听她道,“阿姨您好。”
“你好,一起坐吧。”我笑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不了,我还有朋友在那边。”那女孩轻轻道。我点了点头,却见穆怡颦了颦眉,似要说话。庄宇又把庄楠介绍给她的朋友认识,楠儿礼貌的和那个女孩子交谈着。蓦的一声娇语,竟是天天一边挖着冰淇淋一边道,“这个姐姐长得好像蕴茹姨姨噢。”话音未落,便听得穆怡失笑道,“是了,难怪觉得她这么面熟。”
“是吗?”我不自禁的摸摸脸。看来这个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的确是多嘛。
寒流不断,急诊室每天都忙得不成样子。我准备放大假的计划也没了个着落。好在我这一组配合的还算默契。何英是老手了,王竞也越来越成熟,很能帮的上忙。然而就在我无暇他顾的时候,不幸悄悄的笼罩上来。
那天深夜,我们卧房的电话铃尖锐刺耳的响起。惊醒了一直睡不安稳的我。由于我一向浅眠易惊,所以我们房里的电话到了夜里都是转到庄园的值班处,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否则他们是不会给转进来的。庄恒伸手去接电话,我挣扎着扭亮了灯。只听他陡然冷声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又过了片刻,他肃声道,“我知道了。”便挂上了电话。我问道,“怎么了?”他转头看我,眼睛里流露的俱是不忍和怜惜。我不安的问,“到底怎么了?”他缓缓的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的道,“你母亲中风昏迷,情况不太好。”
霎时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一片空白。良久,庄恒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蕴茹,蕴茹,看着我,我在这里。”我茫然掀被下床,脚下一个不稳,跌在地上。“蕴茹!”庄恒冲过来抱起我,“摔着了没有?”我使劲要推开他,喃喃的道,“我要去看妈妈。看妈妈。”
“好好好,你把衣服换上,我叫他们去备车好不好?”我胡乱的抓起衣服换了。庄恒去打了内线回来,又拿了件大衣给我披上。不一会儿,庄园彻底的灯火通明了。我努力的定了定神,“妈妈现在在哪里?”
“养和。”庄恒低低的道。
“阿?”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是的,养和。母亲身边的福妈说,她早有交待,如果要送院,就要到养和。”我心头发紧,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隔着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窗,我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母亲,泪水涟涟而下,再无法自以。母亲是突发性脑溢血。福妈说,这段时间晚上母亲怎么都睡不着,吃了安定也不管用。有时心烦起来,坐在小佛堂,一坐便是一夜。病发前,福妈正要扶着她回房。谁知才走了两步,她便晕了。“太太前几天就说,要是她不行了,就送她进养和医院,这样离小姐近一些-----。”
我心如刀绞,痛苦、懊恼、悔恨无穷无尽的席卷而来,要将我吞没,让我窒息。有人牢牢的抱紧我,是庄恒。我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仿佛抓着这世上最后一根浮木。
经过全港顶级脑外科医生的会诊,得出的结论是:进行手术,醒过来的机会有5成。但风险也是一半一半。他们没有说不进行手术会怎样。曾sir说,“蕴茹,你应该明白的。”当了二十年的医生,我当然明白,不进行手术,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再不会醒过来。没有人敢做这个主,大哥沉默;逸华沉默;我沉默。我们谁也下不了手签这个字。一声苍老颤抖但不失坚定的声音响起,“我签。”满头银丝的父亲,痴痴的在母亲床前守了整夜,做下了决定。父亲持笔签字的时候,我半跪在他的身边,我听到他喃喃的道,“静柔,都快五十年了,这次,让我来做主吧。”
手术室的灯亮起,5个小时后再熄灭。我们急切的迎向专程从美国普林斯顿赶来为手术操刀的医生,他一脸的黯然,我颤栗着听他告诉我,“情况不太乐观,你们要有准备。”
于是,一切成空;于是,万念俱灰。
我恨自己,恨自己居然不曾好好陪伴过母亲一天半日。年少时追逐自己的爱情,奋不顾身,我行我素;离家近六载,归来时却只顾着忙碌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总以为,母亲就在那里,什么时候都在那里,不会老,不会变,不会走。总以为,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的陪伴母亲,慢慢的听她讲讲她的故事。总以为,母亲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可以让我永永远远的依靠。总以为-------
手术之后的第10个小时母亲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drti诊断过后,和大哥他们详谈了一番。庄恒不让我去,要我留下陪着父亲。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大致了然。时间不多了,可能几天,也可能几个小时。父亲什么都没有问,他的手掌比我的更加凉,僵冷如冰。从父亲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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