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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沅的嘴角还在隐隐作痛,左眼皮大约是肿了,刚上完药,睁不开,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凄惨模样一定不堪入目。
此情此景,不禁让她联想到上次进派出所的缘故,是庄柏一怒之下把王骁飞给打了,当时她还骂过他太冲动,做事不过脑子,结果这么快就轮到她自己。
大道理总是在讲给别人听的时候最有用,真轮到自己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她想到自己这次无异于打脸的行径,一时没憋住笑。
在她身旁坐下的庄柏正端详着她脸上的青紫瘀伤,见她笑出声来,觉得不可思议:“你还笑得出来?”
叶嘉沅想想还是觉得有意思:“哎,我是想到,咱俩这是轮流进派出所的节奏啊。”
庄柏捏着她下巴将她这张脸左右转了转,啧了一声:“你还真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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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审讯室里,那三个开着面包车绑人的小混混死活不承认自己是绑架。
其中凶相毕露的胖子说那个女孩是他老婆,是叶嘉沅不长眼,非要掺和他们家的家务事。
警察一再盘问,问出那个被绑上车的女孩叫袁丽,家住岚城周边一座小镇下属的村子里,袁丽的父母收了胖子十万块彩礼,口头上把袁丽许给胖子做老婆。
袁丽不同意这门婚事,自己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跑到岚城来打工,可还是被胖子和他的兄弟找上了门。
被解救出来的袁丽因为情绪不稳定被送到医院去了,而事发地不仅路灯是坏的,连监控也是坏的,谁是谁非一时说不清楚。
留在派出所里的两拨人笔录不一样,双方各执一词。
胖子三人一口咬定他们只想和袁丽好好谈一谈,是叶嘉沅冲上来先动手的,他们这叫正当防卫。
当面对质时,叶嘉沅数次被他们颠倒黑白恬不知耻的嘴脸恶心到。仗着在警局里有警察撑腰,她说话都有了底气,争执的嗓门也不自觉大起来。
对面出口成脏,指着叶嘉沅的鼻子大骂特骂,用的是方言,在场其他人都听不懂,但是光听那下流粗鄙的语气,也知道是很侮辱人的字眼。
庄柏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架。
场面一片混乱。
负责他们这起案件的民警是个年轻小伙,面薄,镇不住场子,后来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看着很有资历的民警从隔壁闻声赶来,狠狠一拍桌子,厉声喝止:“你们把警察局当菜市场啊!”
年轻民警赶紧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向来人叫了声吴队,让出了位子。
吴队手里端着个搪瓷茶缸,两道浓黑的眉毛低低地压在眼睛上,眉峰凝聚,看上去极有威严。
他听年轻民警简单交代了事情经过,犀利如鹰的目光从他们这些人身上挨个扫过,最后定格在角落里不声不响的裴长简身上。
“你,你来说,你当时在现场看到的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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