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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旗袍盘扣已被他解去大半,衣衫滑落,露出如玉肌肤,发丝散乱。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叶嘉沅不知道要怎么打开皮带扣,摸索半天摸不到门路,觉得不耐烦,索性动作粗暴地将他的衬衫下摆从西装裤里扯出来,一件崭新的衬衫被她扯得乱七八糟,扣子都掉了。
情到浓时,气氛正好,两个人正要往深入继续,叶嘉沅敏锐的耳神经在此时捕捉到一点不寻常的动静,不在屋里,在屋外的院子里,好像就在窗下,滴答滴答的。
她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想起旧年在桂花树下发生的那件无敌尴尬的事。
她和裴长简旁若无人地在金色桂花雨里接吻,自以为浪漫非常,实际上头顶的树杈上,有个少年看戏一般围观了全程。
现如今也是,叶嘉沅从他的深吻里逃脱出来,精神紧张地以为是贺凡那小子在窗下捣鼓什么坏招。
那小子不会计划着要闹洞房吧?
她听说过有些偏远山区有这种不好的风俗,但她不知道鹤汀山有没有,满心不安。
被她倏然打断节奏的裴长简忍到了极致,平静如玉不露破绽的神情有了变化,如完好的面具裂开了缝隙。
他强忍着心口和身下的火热,耐声问她:“怎么了?”
他以为她是对在陌生的地方做这种事感到不适应,于是温声安抚道:“沅沅,不要紧张。”
她衣衫凌乱,两颊泛红地缩在他身下,摆摆手:“我刚听到窗户外面好像有声音,你说会不会是贺凡……”
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她居然有心思分神留意到窗外无关紧要的动静。
她娇娇柔柔的话语如对裴长简的当头一棒。
他凝望着身下乌发在床上散开的女孩,眸光一沉,深刻反省起自己是不是对她太温柔了,就不该顾惜她皮肤娇嫩,容易留下青紫瘀痕,所以对她小心翼翼,如同对待易碎的器皿。
他的温柔以待,反倒让她变得容易走神了。
想到这里,他灼热的指尖从她的脸侧滑下她优美修长的脖颈,他的手指所到之处,在她身上点燃重重的火焰。
叶嘉沅身体敏感,最怕痒,被他这样抚摸,心跳早就失去了控制。
她看到撑在自己上方的男人,一双黑眸尚未可知地眯起,瞳孔危险地一缩:“你还有空想这些?”
再一次被他猛烈而精准地在黑暗中攫住唇舌。
这回他不再刻意收敛,如关在笼中饿了多日终可觅食的野豹子,野性凶猛难驯地叼住她肩头的一小块皮肤,他收着力度,舔舐轻咬,还是微微咬痛了她,在她圆润白皙的肩膀上留下一枚火漆似的吻痕。
她刚要喊疼,他的唇已经辗转往下……
空气仿佛要烧着了。
但叶嘉沅还是觉得窗外有动静。
第二次箭在弦上,却被打断时,裴长简觉得自家这个笨蛋老婆,好像是故意要把她终身的幸福葬送在她自己手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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