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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昭听出他话语里的促狭,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又羞又恼地起身来回走了几步。
见他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她轻呼吸平复着心跳,生硬的别开话题,说:“我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我去找秋大人和怀夕过来看看你。还有,袁家二哥哥也是彻夜不眠照顾了你几宿,合该谢谢他们。至于,你这次缘何会如此……”
话至此,她声音渐低,不忍再开口。
她看得出来,他心中也是十分珍重孟序秋的,若是得知被挚友所害,只怕是不会好受。
她忽然就忆起自己曾经的闺中好友来,那时她也是全身心的信任对方,但却没想到,她与自己交好,竟是因为和旁人打了赌,想看多久自己会在她身上花足十两银子。
得知真相那天,闻昭也是百般质问,怎么着都不肯信。
她那时候小,左不过也就是哭了两天,爹娘再事事顺着哄着,没多久就淡忘了。
但是到了如今的年岁,仍然时常在梦中会梦到那一幕,甚至是那时的天气、她穿的衣裙甚至周围有什么人,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是他,孟序秋要的可是他的命。
她看着裴清川微聚起的眉间,抿了下有些干的唇,对上他疑惑的视线,轻声说:“总之,不是什么好消息。”
裴清川闲适地往后一靠,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只敛了唇角的笑意。这几回下来,总是跟一些人有关联,他多少也猜到了点什么。
但此刻,他更想拿回那封写着闻昭和兄长名字的婚书。
他扯了扯被衾,侧首看着她,笑着道:“我知道了,横竖我还活着不是?这事回头再处理。”
话音方落,闻昭就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知道她是对自己的话语不满。他眉梢微动,又找补道:“既知是谁要害我,这于我们自然是好事,对他们来说,才应该是坏消息。”
见他这般不在意,闻昭更幽怨了,她眼窝子浅,说着说着眼底就又有了泪花儿,控诉道:“你总是这么不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之前生病了不要郎中看,如今又这样。”
“我没有。”
见她生气了,裴清川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声音也低,没什么底气。
闻昭闭了闭眼,压下喉咙里的不适,转身往外走:“我去叫他们。”
“等等。”裴清川急忙叫停她,一急之下,扯到了左臂伤口,疼的他瞬间背后生了汗。
“没事吧。”他动静颇大,吓得闻昭又跑了过去,伸着手想碰他又怕碰到不该碰的,无措极了。
裴清川扯着唇,安慰她:“我没事。”顿了顿,又提要求,“昭昭,你出去将寸识叫进来,让他跟你去拿婚书。”
闻昭哪还有反驳他的心思,忙不迭应下:“你别乱动了,我去叫他就是了。”
……
寸识一脸兴奋地进来,又非常郁闷的跟着闻昭往清宁居走。
郎君这什么鬼要求。
要他拿回婚书,更重要的是不能让闻姑娘拆开看。
问题是,他也进不去闻姑娘屋子,又如何知她究竟看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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