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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辞一听见动静就从自己的折迭床上爬了起来,踩上洞洞鞋跟老板打招呼。
“老板好!前老板好!”
一嗓子给初央喊激灵了。
“……要不以后水吧放点咽炎茶吧?”初央问她。
“没事的老板!我自己买了!不走公帐!”
行叭。
谢简一钻进休息室泡咖啡去了,还问了哪个是她的咖啡杯,给她也做了一杯,端进初央的小办公室,两只手没空,抬脚把办公室门带上,隔绝前秘书长颈鹿式的偷看。
初央之前朝九晚五上班并没有养成一个良好的社畜习惯,法国那边假期多,隔三差五就放假,现在自己回来单干,总不能比之前给别人打工还累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初央总结了一条办公室的宗旨:把手上事情干完,其他时间爱上班上班,不爱上班回家躺着就行。
她们手上也就两个项目,一个在江城,一个在邻市,江城这个可以缓一缓,邻市倒是有点急,这周要去看看,考察考察什么的。
谢简一将咖啡递到她跟前,“你们办公室已经开工了吗?”
初央抬眼看他,眼神意味很明确:不然呢。
谢简一坐她对面,“挺……休闲的。”
“哦,没你们谢氏集团热闹。”
浓浓的酸味。
初大小姐明目张胆嫉妒他的一整栋楼。
“嗯……其实周川鸣那栋楼也不错,你要是接手,过度几年,把一整栋楼盘下来也不是问题。”他尽量挑一些好听的话说给她听。
初央听了却一脸嫌弃。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想要周氏?”
“嗯?”谢简一不太明白,“你回周家不是为了周氏,那是为了什么?”
初央笑了,“我就不能为了一个公正吗?”
谢简一肃然起敬,认真道:“那比拿下周氏可难多了。”
“周氏就是一垃圾堆,”初央抱着咖啡靠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我接手都嫌脏。”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那周川鸣管理几十年的周氏更是草台班子中的草台班子。
周川鸣父母的事遗留下来的问题很多,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周川鸣拿回周氏之后也并不轻松,之前大多是仰仗初家才能稳住局面,但这年头,公司又不是一言堂,人家有董事会,有大股东,一个抉择的敲定不是某人一句话的事,——至少在周氏情况如此。更何况周川鸣已经犯了一次错误,董事会对他的信任摇摇欲坠。
“六年前,周氏准备上市,周川鸣急于求成,放弃内地,转去香港上市,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初央一摊手,“彻底断了周氏香港上市的路,只能又辛苦三年,求神拜佛,才在内地上市。”
“结果员工股权出了问题,大量人才流失,公司核心部门成员直接被带走一半,股票大跌,刚上市就摔了个大跟头。”初央笑了,仿佛看的不是自己亲爹的乐子,“要我说,上市流程都走的这么坎坷,摆明了老天爷在劝你,咱们普通人,就别跟上头对着干咯,不是谁都能逆天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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