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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贾易听了这话一喜:债务有着落了就好,在两个手下的搀扶下,他们三人一瘸一拐地走了。
宁三老爷拉着赵沐春叹道:“贤侄可有伤到哪里,怪我来晚了,其实这点小事本应我吩咐管家就能办好的,都是贾易这狗东西不会办事,冒犯了贤侄,你看看这事闹的!”
赵沐春有些羞愧,“当初三老爷劝我谨慎,不能投入那么多,我却没有接受您的好意,现在怎好意思让您破费,我会去信让家里汇钱来的。”
“贤侄这么说就见外了,这么点事哪至于惊动到翰林大人呢!”宁三老爷哈哈笑着,劝说赵沐春放弃向京城赵府求援,“亲戚间本就该相互照应,我既然应承了还银子,一定会处理好,贤侄不用担心了!”
赵沐春还要坚持,宁三老爷问他:“贤侄除了往京里去信,可还有其他法子能解近渴?”见他摇头,三老爷说:“不如这样,刚才贾易催促着急的样子,怕转圜不了几天,要不,我先替贤侄还上银子,等贤侄手头方便了再给我也是一样的。”
赵沐春将认识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似乎没有可以帮助他的人,原先比较亲近的马盛瑀自成亲后也疏远了,他无奈地接受了宁三老爷的提议。三老爷好歹是姨母家的人,自己的借据在他手里倒也无妨,母亲每年会给他送银子,攒几年将钱还给他就是了。
第128章
过了两天,宁大太太身边的刘嬷嬷来找赵沐春,神色紧张地问他借高利贷之事,说三老爷在逼着大太太让贤,指责大太太拿宁府的公中银子为娘家侄儿还高利贷,这样假公济私的品行不配主持中馈等等。
怎么会这样?赵沐春着急地随着刘嬷嬷赶往宁府,他要去解释这事的原委,三老爷的行为真是奇怪,还钱可是三老爷自愿的,他为什么这么说?
赵沐春心里隐约有个猜测,难道之前种种,都是宁三老爷给他设的套,目的是针对宁府大太太,夺得管家权?却又抱着侥幸之心,也许只是宁府的家事纠纷,三老爷不是那种人吧!
事实却让赵沐春大受打击,他进了宁府主院的大门,在屏风外就听见了宁三老爷激昂的声音:“大嫂,你侄儿借据上的签字,总没有错吧!”
宁大太太冷静地说:“你处心积虑地给我侄儿下套,不就是想夺我的管家权吗?我就不明白,历来的规矩都是长房承宗,管理家业,怎么你就非得坏了祖宗规矩呢?还有,在这家里,你们这房的花销一向都没拘束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少给我扣帽子,我怎么坏规矩了?倒是大嫂作为当家人,自己规矩不好,犯了错就不能主持中馈!”
“世侄你这么说可不大合适,”里面传来一个年老的声音,“咳,咳,自从大侄子两口子管家开始,咱宁家的家业还是发展不错的,大侄子话不多,也许大侄媳管家嘴碎些,但终究,宁家管得还不错。”
看来是宁家的老人都来了,毕竟是宁府家事,赵沐春不好贸然进去,他停下脚步,站在厅堂屏风外,等着刘嬷嬷进去禀报。
宁三老爷不服气:“叔公的意思,拿着公中的银子填补娘家侄子的坑,就没有错?这是我偶尔发现的,谁知道私下里还有多少呢?”
大太太见了刘嬷嬷示意她站到自己身边,大太太笑着说:“这么点碎银我抬手就给了,断不会动用公中账房,三弟如果不信,尽可以找人来查账。”
她语气一转,说:“这些年来,凡家里的亲戚间走动,咱府都以礼相待,住在府里的亲友,衣食也是没亏待的,我却才知,娘家侄儿竟需要借贷过活,他的日子艰难到如此地步,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呀!”
刘嬷嬷及时地回禀,表少爷得信赶到府里来了,说要自己还银子。于是赵沐春一走进厅堂,大太太就痛惜地哭道:“好孩子,哪儿能让你操心这些呢!”
“姨母,是沐沐不懂事闯了祸,姨母别怪我,给姨母添麻烦了!”
“自家人不说外话,姨母别的不多,就是不缺银子,不过一点碎银,看把这孩子煎熬的,都瘦了许多,让我怎么对京里的姐姐姐夫交代呀!”
宁大老爷也附和着说:“这孩子太腼腆,一向在书院埋头读书,今天就在府里多歇歇,来见过几位叔公。”
他慈爱地拉着赵沐春,给他引荐在座的宁家老辈人,赵沐春一番施礼问安。众人寒暄之下,将宁三老爷挤到了边上,他很恼火地大咳了一声,也没引得旁人注意。
反倒是宁大太太,看着他笑道:“三弟想涉足盐引买卖,觉着那个生意来钱快,但你要知道,咱家历来不与盐商打交道,这是老辈人传下来的话,而且,绍安城目前的情形也不容我们去掺和。”
“裴家过去也不经营食盐,如今不是做得好好的!”
宁大老爷不赞同地道:“那怎么一样,不谈裴家在外当官任职的多,而且明面上他家并没参与,是他家与如意商行的股东闻家关系好,那商行有盐引,又和县太爷的关系密切,挤占了食盐买卖的份额,导致这里盐商不满,两边正不对付,咱家干啥掺和进去?”
“是呀,三弟对食盐经营这么有兴趣,莫非许了你什么好处?”
大太太轻藐地一笑,“如意商行背后有县太爷的支持,他们想给人家下绊子,不能成事的!”
“不尝试一下,怎么就知道不行!”
宁大太太脸一板,说:“听说,裴家打算和那闻家联姻,家族里排行第十的小姐嫁过去,县太爷当证婚人,你说盐商们能斗得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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