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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宣帝见她这样紧张,便不再多问,转而拉过云绾的手:“朕还得多谢七夫人,给朕教养出这样蕙质兰心、娴雅端庄的好皇后。”
这话说得七夫人愈发惶恐,忙道:“陛下言重了,绾绾……皇后能入宫侍奉您,阖府上下倍感荣耀。她在府中骄纵惯了,若有何不妥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见他们俩一个夸赞,一个承让,云绾脸颊发烫,窘迫地挪开目光,看向别处。
这一看,视线不防扫过对面之人。
只见那丰神俊朗的年轻男人压着眉眼,面上一副专心听尊长说话的端正姿态,菲薄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因着之前几次交道,云绾总觉得他这笑,有种讥讽的意味。
她正思忖着,对面之人忽的抬眼。
那双狭长黑眸锐利透彻,仿佛直看到她灵魂深处。
云绾心头一慌,下意识避开。
感到掌心的小手忽然颤了下,晋宣帝侧眸看她:“怎么了?”
云绾故作淡定,摇头轻笑:“没什么,只是听到陛下这般夸臣妾,有些难为情。”
晋宣帝看她乖顺坐在身侧,轻薄的玉色裙衫衬得肌肤莹白,脸颊的肉消了些,愈发显得五官精致,如一只雪色貍奴般,不由多了几分怜爱:“有何难为情,得妻如卿,朕心甚悦。”
此言一出,云绾面染红霞,羞赧垂眸。
七夫人和一旁的太监宫女见状,都会心一笑。
对座的司马濯也笑意温润道:“父皇与娘娘鹣鲽情深,真叫儿臣羡煞不已。”
晋宣帝心情不错,看向三儿子:“吾儿何须羡慕我和你母后?你是皇子,又生得仪表堂堂,若想娶亲,何愁觅不到佳人?”
说到这,他对云绾道:“濯儿如今也老大不小,老四比他还小两岁,都已有了正妃,就他还形单影只,没个着落。你作为他的嫡母,得空也替他张罗一番,看看长安城里哪家闺秀合适,叫他回到府里也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
云绾微怔,她还得帮三皇子相看妃妾?
转念一想,这的确是皇后的职责之一。
于是她直起腰身,一本正经地问司马濯:“濯儿,你对正妃有何要求?譬如相貌、身段、才学、品行……”
司马濯摩挲白玉棋子的动作微顿,遏制想要冷笑的冲动,嗓音低沉:“不劳皇后费心。”
云绾一噎:“……”
司马濯撂下棋子,起身朝晋宣帝一拜,语气诚恳:“父皇,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为先,再谈成家,儿臣才回长安,现下只想为社稷出一份力,替父皇排忧解难,多尽孝道,并不着急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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