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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眸中闪亮的光彩,他绽开的近乎稚气但快乐的笑容,琬蝶顿时明白,她爱上了这个表面上看来拥有一切,或者也财大势强,心地和思维却纯真如少年的男人了。「是,然后我来了,也终於见到了你,而且你不生我的气了。」但他的口气还不是很确定。冲动之下,琬蝶走向他,拥抱他。他的身体最初反应是僵硬的。她无限温柔地继续拥著他。「没有关系,关辂。」她轻语。「你可以抱著我。」
慢慢地,他僵直的身子放松了,垂在两侧的双手举起来,环过她的肩,轻轻拥住她。「对了,就是这样。」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引得她一阵心悸。「你可以用力些,关辂,我不会碎的。」「不,我要品味这种感觉。」他低语,轻而柔地把下巴靠在她头顶,吐出一声轻叹。「你好香,好柔软。」他的语音沙哑。「而你好强壮,好结实。」他拥著她的感觉真好。琬蝶闭上眼睛,靠著他的胸膛。关辂也闭上灼热的眼睛。「琬蝶。哦,琬蝶。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什么也不需要说。」
「你不知道你带给了我什么。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美好过。」他双臂轻轻收紧些。「这样可以吗?你会不会不舒服?」「不。不会。」她用力回抱他。「关辂……」
从她的拥抱,关辂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关怀和爱,它们点点滴滴如甘泉,经由她的双手、双臂、她靠著他的身体,流进他荒漠般的体内。啊,好久了。他哽咽地想著。好久好久了。他觉得他一生彷佛直到此刻才尝到被拥抱、被关心、被爱的滋味。感觉到他身体的震颤,琬蝶不禁拥他更紧些。她从来没想到一个单纯的、毫无情欲的拥抱,可以教人感受如此深刻,可以如此美好。而她真希望她能给予他更多。他们就这样静静拥著彼此,分享沉默的温柔和情意,直到敲门声使他们不得不分开。门外是凯文,他原来漠然得近乎没有表情的脸上,这时除了厉色,还有强烈的焦灼。他正待凶恶地朝瑰蝶发问,然后一眼看见站在她后面的关辂。「少爷,」凯文的灼虑释去。「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关辂冷著脸。「到楼下等我。」
没说第二句话,凯文转身走开。
他一走,关辂脸部的线条立刻变柔。「对不起。」当她欲开口,他举起一手。「我为凯文的态度道歉。」尽管了解了他的部分成长过程,及必要受到的严密保护对他造成的影响,他瞬间说变就变的表情,仍然令她感到不安。「我可以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吗?」她问。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你说。」
「不要因为我而开除或责怪凯文。」
他皱皱眉。「不是因为你……」
这回轮到她举手阻止他。「他是在尽他对你的保护之责,如果你因此开除他,另一个人,或者以后来取代他们的人,如何肯像他们这样忠诚和尽职尽责?」他露出孩子气的固执。「但他擅自作主送走你。我差点失去你。」
「你没有。哪,我在这,不是吗?」
他深深望住她。「那么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永远不可以离开我。」
琬蝶的心跳快了几拍。「如果我答应,它就是个很慎重的承诺了。」
阴郁回到他片刻前好不容易闪现光芒的双眼。「我知道,我无法给你一个美好、永恒的承诺,但不是我不想或不愿意,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如何。」她不禁脸红了。「我没有认为你在向我求婚,关辂。」
阴郁更深了,深得近似绝望。「我不能。永远不能。」他的口气像在宣读他自己的死亡声明。「我爱你,琬蝶。第一眼见到你站在我的客厅里,我对你就有种奇异的强烈的感觉。再见到你之前,我日日夜夜想著你,渴望再见你一面。等终於见到你,我知道只一面是不够的。我很自私,是吗?!」她胸臆间胀满浓浓的感情,无法言语,只能摇头。
「我是的。我可以给你一切,可是我也会剥夺掉你原来生活里的一切。因为和我在一起,你必须跟著我,一起躲在黑暗里。」「我也爱你,关辂。」
火焰忽然地跳进他眼眸,却仍逐不去深深的阴郁。「如果我此刻就遇上那个一直想要我性命的人,我也死而无憾了。」惊慌地,琬蝶的手指按住他的唇。「不要胡说。」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回他怀中。这是他第一次采取主动碰触她而没有犹豫,他并且紧紧的、永远不放开她般的拥住她。「谢谢你,琬蝶。」他在她发间低语。
她想让气氛轻松些,便仰首对他淘气地微笑。「谢我也爱你?」
他笑了,可是眼神是严肃的,温柔而严肃。「谢谢你使一具行尸走向复活。」「你学会接受了。」她逗他,然后想起一件事。「你说你乘直升机来的?」「不是来这。我父亲在康乃狄克有座别墅,那边有个停机坪。我从那边开车过来的。」她张大眼睛。「你?你自己开车过来?你的黑熊保镖呢?
「黑熊?」他挑挑眉,而后笑出来。「哦,你是说马丁。他留守在别墅。」「你没让他开车护送你,要他守一座别墅做什么?」她急起来。
他居然露出个顽皮的表情。「这叫掩人耳目。」
琬蝶只一想就懂了。「可是还是太危险。你怎么可以单枪匹马开车乱跑?万一……」她打住,又懂了另一件事。「怪不得凯文刚才来,一脸的气急败坏。」关辂必然为了急著来找她,片刻不曾稍停,把马丁留在别墅,一方面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同时叫他从那边联络凯文。她猜得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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