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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还不解气,一把扯过江旧年,将他瘦弱的身躯抱在了怀里,极为用力。意外地江旧年并没有反抗,甚至连个动作都没有,抱得久了,樊思成的力气松了些,江旧年才软绵绵地将手按上他肩前,做个要推开的姿势。
樊思成知道,江旧年现在很软弱,软弱,也就经不起诱惑,而他则根本不缺欲望。
樊思成干脆将江旧年向后一推,用身体将他按在墙上,双手按住他的两颊,黑暗中吻了上去。
一开始还没找准,吻的是嘴唇上方,后来才找对位置。
樊思成轻易地便突破了防线,肆虐进了口腔——他知道,他又乘人之危了。江旧年的身体被压着,手还可以活动,他的双手在黑暗中惊慌地抬了几下,竟然没能做出什么举动,最后是因为被吻得身子都快软了下去,才急急忙忙地攀在樊思成肩上。
樊思成没有过多地索求——再索求就上不了楼了。樊思成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应用,照亮阶梯让江旧年先上。江旧年被樊思成这样乘人之危也不是第一次了,连气也生不起来,一边擦掉脸上的泪痕,快速跑上楼去。樊思成跟在江旧年后面进屋,江旧年听到身后的关门声,连灯也来不及开,直接跑进房间里去,把门关上。
樊思成开了客厅的灯,望着江旧年的房门,傻站很久,想自己的心意到底是怎样,想去和江旧年说话,想再次看到他……就是不想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结束这一天。
蓦地樊思成想到,江旧年亡妻的照片还在自己包里呢。于是有了理由,樊思成从包里掏出相框,走到江旧年门前敲了两下,道:“江老师,我把照片还给你。”
说完,也不等里面有回复,就拧开了门锁。房间里是黑的静的,樊思成找到灯的开关打开,才看见江旧年,缩成一团靠在床的内侧,面部贴着墙,没有一丝动静,甚至快要隐藏起生机,像是一尊雕像,与投在墙壁上郁郁的一团影子结合起来,表达着名为“痛苦”的艺术。
樊思成实在忍不住,就像在雨天的路边看见被弃的奶猫,理智在拼命制止着他伸出手,情感则与理智背道而驰——何况,他与江旧年并不是萍水相逢,而是……
樊思成爬上了床,从背后抱住了江旧年。江旧年的身体一颤,似乎要动,樊思成用手揽了他一下,用低缓哀伤的语气道:“别动,我什么都不做,我就这样抱着你。”
江旧年僵了很久,才慢慢松弛下来。
江旧年僵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樊思成这个家伙,虽然此刻动机是纯洁的,但是身体却是不听话的。樊思成偏偏又跟自己的身体较起了劲,坚持纯洁地抱着江旧年睡了一晚。
也就是说,一整晚,江旧年都是在被一个硬的东西抵在后面的状况下度过的。
迷迷糊糊中樊思成感觉到了江旧年在动,便眼也没睁,手又压了一下,嘴里呼呼噜噜地道:“别动,我抱着你……”
要爬起床的江旧年很是尴尬,抓住樊思成的手轻声道:“天亮了,一会儿刘恩该来了。”
“嗯?”樊思成一下子睁开眼睛,看到窗外投进来的阳光和一夜没关的灯光混在一起,在那光线下,江旧年扭曲的姿势和为难的表情,便赶快松了手,“哦哦,不……不好意思。”
江旧年的脸色看起来不错,似乎昨晚并没有睡得很差,他灵巧地跨过樊思成,跳下床穿鞋,樊思成也坐起来。江旧年穿好鞋站起,转身看了看樊思成,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你再睡会儿吧。”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樊思成没敢多睡,在江旧年的床上摊开身体,躺着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就翻身起来,出去的时候,江旧年不在家,过了一会儿,江旧年带着早点回来,和樊思成坐在桌旁面对面地吃。
樊思成观察着江旧年的神色,在晨光的映照下竟然看不清什么,还无端地显得安详。
“江老师……”樊思成还是开口了,“你没事了吧?”
“嗯。”江旧年没有抬眼皮。
“我就说嘛,以后别再那么对待自己了,错咱要认,但也得自爱不是……”
这会江旧年没有回答。樊思成就低下头吃早点,吃完抬头,发现江旧年正在桌对面看着他,好像一直在等他吃完。
“你大概什么时候搬走啊?”江旧年问道。
☆、
这个问题一点毛病没有,本来就是早就说好的事,但却让樊思成此刻内心崩塌得稀里哗啦。
“江老师,这个……我在找房子呢,你记着我搬出去啊?其实是这样的,我想……”
樊思成又语无伦次了,什么话都挤在一起说是他的毛病,到最后什么也没说成。好在敲门声解了他的围,刘恩来了。
由于樊思成请了两天的假,所以今天可以休息没事,刘恩看他在客厅里晃荡,就扭头说:“你闲啊?”
“对啊,”樊思成其实正愁着,“给推荐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呗?”
刘恩一撇嘴:“推荐你看个电视节目吧,缘来有你,就我们本地的相亲节目。”
“啥,相亲节目?!”樊思成真是倍感意外,“你才多大点啊你看相亲节目?”
“本来呢是我认识一个人上那个节目所以才去看的,”刘恩道,“但是看过之后发现还是挺好看的,而且特别反映人生百态,我觉得很有深度和内涵……”
“拉倒吧!”樊思成道,“你懂什么深度内涵。”
刘恩正要反驳,江旧年用笔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说:“休息时间结束,继续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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