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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萧疏将茶杯放于桌上,以手指捻着杯沿慢慢转了两圈,似是在沉思,少顷,唇角轻勾:“两害相权取其轻,一个尹小姐便已经让我手忙脚乱,我可受不了接下来隔三岔五的就要应付一次。”
白夏愣了愣:“这么说,你的确是有……”
萧疏偏首看过来,面上的笑容很是温和纯良,可是不知怎的,却让白夏心里打了个哆嗦:“尹小姐回去后,必会将在此处所发生的一切都据实告诉母亲。其中肯定也包括,你上午在她住处是以何种身份出现的。”
“何种……身份?”
“既然能够三言两语便让她看清我的‘真面目’,想来总不至于和我只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吧?况且,看适才尹小姐的反应,当不只是被我茹毛饮血的事迹所吓倒。”
“……我……我那样做,只不过是想让她误会你的身边已经……已经有了一个……”
“你做得很成功,我相信,她的确是误会了,而且这个误会还将被传达到母亲那里,并且……”萧疏摆摆手,阻止了白夏企图的辩解,面上的笑意越显既无辜又无害:“我打算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如此一来,自得清净。”
“……可是,我过几天就要离开啦!”
“没关系啊,我可以先以你有秘事要办为借口,拖个一年半载,然后再说你跟我发脾气闹翻,不知跑到哪儿去了。那时候,我想你应该已经回到白家了吧?隔着北齐,隔着草原,隔着梅岭的千重山万重岭,相信就算有我大楚的皇家力量参与搜寻,恐怕也很难把你给找出来。这样一番闹腾,至少也需个载。”话至此,稍一顿,萧疏淡淡的笑了笑,又道一句:“对我来说,足够了。”
温柔的白月光洒向世间,将那着水天一色长衫的男子映得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飘然嫡仙一般。
可是此时此刻的白夏却只想抓一把香灰,将他那俊秀清雅的容颜抹黑……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便是了。
“你利用起我来还真是不客气啊……”白夏咬牙切齿哼哼了两声,又转转眼珠:“反正我也没有损失什么,就当日行一善好了。不过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好歹应该跟我说些关于你心上人的事情?”
萧疏无奈:“你就如此好奇?”
白夏摊摊手:“没办法,爱打听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女子的本性嘛!”
萧疏将已经冷了的水泼掉,重又斟了一杯,端起吹去飘浮在上的茶叶:“很抱歉,恐怕满足不了你的好奇心了。”
白夏一听这话,先是要发怒,不过转念一想,又决定改为软磨硬泡,于是伸长胳膊隔着玉桌扯住他的袖口,轻轻摇了摇,软了声音央求着:“你就告诉我一点点好不好,比如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萧疏看着她讨好撒娇的模样,笑容里不禁便带了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宠溺,而那习惯蹙起的眉心也已然打开:“你为何如此笃定,我心有所属呢?”
“……因为你对‘试情草’没有反应啊……”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白夏被他这种明摆着有答案的问题弄得呆了呆。
萧疏则凝了眸色,放下茶杯,又不动声色收回握在她手里的袖管,像是被水呛到,别过脸去掩口压抑着咳了两下。再转过来时,唇角竟分明沁出了一丝触目的殷红。
白夏见状,吓得顿时跳起,本能便探手想要为他诊治,却被他轻轻按住:“我不防事,只是在逼出体内的‘试情草’而已。”
“此草并无毒性,入体无迹可寻,你如何逼得出?”
面对质问,萧疏微微一笑:“大内秘术。”
“不可能,世间不可能有这样的法子!”
“皇宫乃是集阴诡之术的大成之地。”萧疏笑了笑,满不在乎的随手拭去血渍:“相应的,便也有了各种防范应对之策。而为了皇族们的安全起见,这些自然全都被列为了最高机密。你们白家虽是神医,却也毕竟无法掌握天下所有害人救人的招数,不是么?”
白夏定定地看着他惨白的面色,额济的冷汗,雪色的双唇,只觉胸口似有一个火团在左冲右突,却偏偏无途可去。半晌方道:“就为了不让我知道你的心里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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