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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面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的聂红豆看向了那微微摇晃着的房门,陷入了沉思。
而在聂红豆努力的掌控这个滚烫的身体的时候,屋子外面断断续续的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别闹了,孩子都已经够受罪了,要是烧再不退,就要被送去县医院里面打针了。”
“打什么打,打针不要钱么,要死怎么不死远点,就在这小河沟里面,脚背都淹不到,怎么淹的死人,再说了,要死怎么不在她妈肚子里面的时候就死,恁个赔钱货,浪费了这么多钱养大了,不能干活就算了,还尽用钱,早死还节约那些钱给我大孙子娶一房媳妇儿。”
“诶,你别说了。”
听着外面老人劝说的声音,老太太越说越得紧的声音,聂红豆翻了一个白眼。
自己这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啊?
却是这时在两个老人断断续续的说话里面,加进来一个年轻的女人的声音道:“爹,娘,吃饭了。”
“为了那赔钱货吵架,忒浪费老娘的口水了,我给你说,明个就是一个黄道吉日,阿琼,将人收拾收拾给我明个一早就抬过去。”老太太的声音再次传来。
“娘,不行的。”年轻女人有些虚软的声音传来,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老太太给打断了。
躺在床上的聂红豆算是看出来了。
这一家子虽然只听到了老爷子的声音,但是总的来说,应该是那老太太掌家,而自己这个身子的主人大概是因为不能去读书,又要被人卖了换彩礼钱,所以才去了河里面寻死,结果被救上来了,虽然没在河里面死成,却死在了床上。
自己雀占鸠巢,现在代替了这个女孩子活了下来。
聂红豆在理着自己听到的事情的顺序,房门就再次被人推开了,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旧衣服的女人,女人头发胡乱的扎在头上,聂红豆迎着光,不怎么看得清楚女人的脸,但是女人手中端着的粗瓷碗却是在告知聂红豆,那里面是端来的饭。
闻着那淡淡的米香,聂红豆吞了吞口水,见着女人进门来将碗放在了一边的木头上,然后坐在了床沿边上将她扶起来靠坐在了床头上之后,才端着碗到了她的面前。
聂红豆坐在床上看着那几乎快要透明了的汤水,舔了舔嘴唇,看着女人拿着勺子要喂自己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抢过女人手中的碗咕噜咕噜的就将那一碗没什么味道的米汤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聂红豆看见了在碗底的一点菜叶和一块红薯,伸手直接抢过女人手中的勺子就将菜叶和红薯弄到了自己的口中。
如此,聂红豆才有了几分力气的看向了面前的女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面前的女人。
女人拿过碗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女人低声说道:“红豆啊,你别记恨娘,你哥也考上了大学,我们家供一个人读书的钱”
女人说着话,偏过头去偷偷的抹了抹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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