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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一寒,又调整出笑容:“小心一点是对的,我太想你了,所以来送个爱心午餐。”他献宝似的打开外卖盒,在一旁的案几上摆好大大小小的盒子,有生菜龙虾、卤鹅、老火靓汤还有陈皮红豆甜汤,甚至还有水果,看上去卖相相当好,闻着也很香,令人食指大动。他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不是我做的,我做饭只能说能煮熟,味道不怎么样,这是我去陈伯店里买的。”
吕青紧张地说:“太危险了,被人认出你怎么办?”
他给她递过去一双筷子,还贴心地把勺子放在甜汤里,安慰地说:“没事,谁能想到我会去送外卖啊?陈伯可能认出来了,但他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吕青看只有一双筷子,还待再找一双:“你跟我一起吃吧,我吃得少,两个人肯定够了。”梁宇森依依不舍地摸t了摸她的头发,说:“姐姐你吃吧,我要走了,留太久会让人怀疑的,我怕给你带来麻烦。”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但想想又只能承认他说得对,依依不舍地看着他:“那你小心,过几天我找机会过来看你。”他笑着点头,拿起头盔戴上,又变回快递员离开了。吕青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在社交软件上,照片上她笑靥如花,对桌上的美食伸出大拇指,配文——
好好吃饭。
骑上一辆灰尘扑扑的摩托车,外表十足外卖骑手的梁宇森盯着手机屏幕,拇指留恋地滑过照片上吕青的脸,在她娇艳如玫瑰的唇上多停留了一秒,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嗯,姐姐,我会好好吃饭,好好想你的。”
摩托车开了一段,他敏锐地发现好像被盯上了,沉着地转了几个弯,果然被人给包抄了。两辆汽车加三辆摩托车,把他堵在了一条小巷子里。梁宇森没取头盔,也没下车,只弯腰从外卖箱里取出了一根钢管。
堵他的人大概十五六个,是认识的,带头那个黑熊似的汉子是大圈帮的帮主大勇哥。大勇狞笑着带着人逼近,讥讽地说:“哟,这不是太子爷吗?穿着马甲我们也认得出来,怎么改行送外卖了?爹死了这么惨的吗?要不你认我当干爹,我给你口饭吃算了。”他手下的小弟捧场地起哄、大笑,梁宇森丝毫不为所动,眼睛闪着寒光锁定目标。
“不说话我也知道是你,陈老头那儿一直有人盯着呢,就知道你会去。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当初仗势欺人了?”大勇手一挥,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芒,“给我拿下他,要活的,新一和出一百万美金呢。”
梁宇森站起身来,挥了两下钢管活动筋骨,他身材高挑,猿臂蜂腰,动若脱兔,疾如闪电,没几下就揍翻了几个喽啰,有人操刀猛刺,他像背后长了眼似的左手一挥,一声惨叫,只见那人持刀的手齐腕掉落在地上,血溅一地。在场的人都被这惨状吓得一愣,梁宇森双眼赤红,左手持着还在滴血的匕首,右手倒拖钢管,杀气腾腾地扫视一圈,似乎在挑下一个准备下手的人。
大勇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枪,突然被扔过来的钢管砸中,闷哼一声倒地不起,其他人顿时作鸟兽散了。梁宇森走过去,一只脚踩在他身上,并不听他的哀求,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想找死太容易了,我很快的,你忍一下。”捡起钢管重重地砸下。
(三十四)没人会同情废物
一个高个子外卖员推着摩托车从小巷子里走出来,衣服破了,还沾有血迹,戴着头盔的头低着,走路的样子有点不自然。下班路过的打工人冯杉好奇多看了两眼,觉得可能是出了车祸,正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忙,外卖员敏锐地抬头看过来,眼光锋利如刀。冯杉吓得赶紧收回眼神,加快步伐想离开,却又有点犹豫,好像有点眼熟?
“杉哥——外卖员试探地喊了一声,那独特的低沉嗓音证实了冯杉的猜想,他惊喜地转身,问:“小宇,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你怎么做这个了?”
梁宇森依旧没取头盔,稍微放松了一点:“经济不景气,被原来的公司裁员了,我就想试试看。”
穿休闲服、身材魁梧的冯杉心有戚戚然地点头,二十八岁他在一家宠物医院当医生,压力也很大,加班熬夜都是常事,这不都一个多月没去玩飞盘了,难得偶遇了队友。他热心地说:“你被车撞了?需要去医院吗,要不我送你去?”
梁宇森下意识拒绝:“没事没事,谢谢杉哥。”
冯杉很热情,他们原本关系还不错,看这个年轻的弟弟遇到了难处想帮帮他,非要带他回家:“我帮你处理下伤口,我家里有药,再一起吃个饭吧,杉哥一个人住,没事的。”
梁宇森拗不过他的热情,也不敢在案发地久留,只好答应了,骑着他灰扑扑的小摩托带上他去了冯杉住的小区。冯杉是外地人,房子是租的,八十多平的电梯公寓,他大概是喜欢极简风,整体灰黑色调,家里整洁干净、简单明了,没有多余的家具,所以面积不大但看上去还比较宽敞。
“坐。”冯杉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立刻去拿了自己的医疗箱出来,还开玩笑地说:“别看哥是给宠物看病的,小病小伤还是没问题的。”
取下头盔的梁宇森也笑了,腼腆地说:“那肯定。”他脱下外卖服,撩起衣服背上有大片青紫,是刚才被大圈帮的人用棒球棍和钢管砸的,冯杉皱着眉,伸手按了按,梁宇森闷哼一声。
“还好,骨头应该没事,你这不是撞的啊?”冯杉利落的给伤口消毒,再拿起云南白药密密地喷了几遍,一股灼烧感从破皮的位置迅速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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