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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到过,都是些没加入队伍的零散幸存者。”冯启辰补充说。
“她们那样的,也配加入队伍?而且我算看出来了,爱作妖的女人都是长得丑脾气差物质欲高的——和平年代结婚要彩礼、末世就站街钓男人。她们怎么就那么贱?人家漂亮女生都没有为了几块饼干出卖自己……”提起那些站街的女人,赵晨东不由联想到因彩礼问题分手的前女友。当时自己没房没车工作不稳定,找的女朋友容貌普通,一点都不漂亮,他都不嫌弃她不好看,她居然跟自己提彩礼?彩礼是封建糟粕!末世来临后,前女友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是啊,你小饼干都准备好了,怎么还没有漂亮女孩出来卖呢?”云珞冷声嘲讽道。对方那套毫无逻辑跟依据的结论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女人长得丑就物质欲高、不自爱,温柔漂亮的就不慕名利、守身如玉?
可惜这句嘲讽在男人们听来更像是一句玩笑调侃,这大概是男女之间的思维差异。
“哈哈,你这语气里确实带点儿遗憾的意思,咋回事儿?”
“听起来确实是。”
“不会的,晨东是老实孩子,不会搭理那些不三不四女人的。”赵父连连摆手替自己儿子解释。
“叔,我们开玩笑的,您别当真。”谢岩斌笑着说道。
赵母倒是听出了云珞是话里带刺,有心拿出长辈的架子跟她理论几句,转念一想对方是治疗系异能者,万一哪天儿子或是他们老两口受伤了,还得靠她治疗,就把一肚子的不满都憋回去了。
刚吃完饭,碗筷还没收拾,这时有人过来敲门。他们今天满载而归,瞒不住住在附近房子的幸存者,早在他们搬运物资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探头探脑。赶在这时来敲门,是什么目的大家心里有数,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有了应对策略。
“放心,我跟晨东妈能应付。”赵父说。
“天天盯着咱们家,看到物资就跟苍蝇似的粘过来……”赵母低声抱怨着。
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走出房子,走过院子,隔着铁艺护栏围墙,赵父压低声音明知故问,“这么晚了,什么事?”
站在护栏外的是五六个老人,平均年龄在七十岁左右,身体佝偻着,瘦的仿佛只有一把骨头。其中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开口,“求求你们给口吃的,好人一生平安,两天没吃饭了,饿啊……”
“草根树皮我都能吃,活这么大死也够本,可我小孙子才五岁,孩子饿得抽过去了,给孩子点儿吃的……”有人老人哭着恳求。
“现在附近也出现吃人的怪物了,住处不安全了,求你们行行好,收留我住几天——我手脚利索,洗衣做饭都能做好的……”
老人们无力的哀求和苦处,听着令人心痛。明明是颐养天年、安享儿孙绕膝之乐的年纪,却在末世最底层,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甚至放下尊严、低声下气地乞讨。
他们站在屋里,沉默地看着院子外发生的一切,沈筱念第一个情绪失控,忽然泪流满面,“这个世界怎么了,活着就为把所有苦难都经历一遍?老人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哭得很压抑,甚至没有哭出声来,想起病毒大爆发时过世的奶奶,有一瞬间觉得奶奶死在末世前,未必比活在末世中更不幸。
“我们在末世活下去已经拼尽全力,帮不了别人——你别太难过。”冯启辰轻声安慰道。
这个问题之前已经讨论过,他们不可能帮助所有人,这不是给老人们一些食物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眼前的形势是,给了这波人,再来一拨人给不给?今天给了,明天给不给?
道理大家都懂,只能无视老人们的哀求选择见死不救,可他们心里都不好受,现在还远没到最艰难的时刻,未来还将遇到比眼前一切更惨痛、更让人为难的情景。
院子里,赵父开始哭惨,“这世道我们也难啊……之前断水断粮了,我儿子和他的同伴们拼死出去找物资,也没找到多少,能活一天算一天。不是不想帮忙,实在是没条件,自己都活不起,哪能顾得上别人?”
见哀求没用,有个老太太尖着嗓子质问,“你们这是见死不救!做人自私自利是有报应的!”
赵母同样尖着嗓子骂回去,“你有病吧!我们的物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饿肚子只怪你儿子不争气!你这种人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最好——省得拖累儿孙!”
真正的孤寡老人是逃不出丧尸重重包围的。这些老人都是被儿女带过来的,还不是为了少拖累儿女,才挨家挨户敲门乞讨食物?
……
赵父、赵母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吵吵一番后,半劝半骂总算让“借粮食”的老人们离开了。
这场小风波冲淡了大家满载而归的喜悦。
5定位
第二天清早。
沈筱念来到院子里,见角落里柴火所剩无几,就从屋里搬出个小马扎,坐在院里,拿起斧子劈柴火,把原木劈成细块,看似简单,实际上挺费劲,尤其是对于她这种平时很少干重活儿的女生。
可沈筱念知道世道已经变了,很多事自己必须学着去做。队伍里的男人本来就是杀丧尸的主力,自己战力不行,回到临时住处,她理应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才砍了不一会儿,她握着斧子的右手已经磨出水泡。
正准备出门去集市点换饮用水的谢岩斌看到沈筱念正在院里吭哧、吭哧地劈柴,走上前拿走她手中的斧子,“妹子,力气活儿是该男人干的,咱队伍里有男的,说啥也轮不到女生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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