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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磕到石头上,流了那么多的血,这人十有八九怕是不行了……”
“周家大房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先是去年周大山没了,再是大儿子周致远的两条腿摔坏了,听大夫说这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
“大山媳妇从山上摔下来,这丧事办了还没几天,周家的这个童养媳又出了意外,眼瞧着人是出气多进气少,恐怕周家大房又要多办一桩丧事了……”
“这一家子真是可怜哟!”
“谁说不是呢,这剩下的几个小的小,瘫的瘫,又赶上这灾荒年景,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一阵阵饱含同情和怜悯的议论声在季云舒的耳边喋喋不休,让向来有起床气的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真是吵死了,吵得她头痛地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样!
她下意识地想去制止那股噪音,却发现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睁都睁不开,想喊叫竟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似的动弹不得。
她心中悚然一惊,耳边的那些议论声不知何时竟被一阵凄惨的哭声所取代。
“呜呜呜,姐姐,你醒醒……”
“姐姐,你不要死,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呜呜你不要死……”
声音听起来十分陌生,像是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的声音。
季云舒更觉得疑惑了,她是被爷爷奶奶捡到后收养的
孤儿,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祖孙三人相依为命,前些年爷爷奶奶相继离世后,她便再也没有亲人了。
哪里来的小孩子竟唤她“姐姐”,而且还哭喊着让她不要死。
她活的好好的,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昨天刚拿到的体检报告也显示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这才过了一夜,她怎么可能突然就要死了?
所以一定是在做梦!对,她在做梦!
季云舒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知不觉中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再次醒过来时,一睁开眼睛,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的木头房梁和黑色瓦片,然后是身上盖的蓝色粗布被子。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并不在自己熟悉的卧室中。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青色古装衣着打扮,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睡前穿的是件粉色印有卡通小熊图案的睡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脑海中有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似海啸般席卷而来。
半晌后,季云舒将脑海里的那些记忆都梳理了一遍,终于弄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境遇。
她穿越了,穿成了大兴朝榕树村周家长子周致远的童养媳,今年十三岁。
周家在榕树村原本家境尚可,谁知去年年底周父因一场风寒丧命,在县城书院读书的周致远得知噩耗后,立刻着急忙慌地往家里赶,没想到坐的骡车半路上意外翻进了沟里,砸断了他的
双腿。
周母为了给周致远治腿,变卖家产遍寻名医,然而大夫看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周致远的腿伤却始终不见起色,甚至后来连知觉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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