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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新到的四十头战马和一头驴,这里还养着数十头自己的马和驴,皆用于平素为寺庙驼拉辎重之用。
大力便同几头驴通通关在驴舍,正在食草料,那是瓦雅达老汉在入夜之前放下的最后一顿草。
王怀安一进去,便被模样差不离的驴看混了眼。只嘉柔一眼便认出了她的大力。
它不同马儿争高,也不需在马贼手中护主时,实则看不出是一只很强悍的驴。它很喜欢同类,同旁的驴在一处也很安分,并不生事。
她只在栅栏边一站,大力便不食草,跃过众驴到了她跟前,隔着栏杆亲昵地用脑袋蹭她的手。
她蹲下去抚触它的腹,此时它已适应了冷暖变化,胀腹已消。
瓦雅达老汉又抱了一堆干草过来,高声道:“莫担心小驴,老汉我今夜就要住在驴舍中,会顺道整晚看着它,不会让旁的驴欺负它。”
这牲口棚的另一端,就搭着一座毡帐,怎地好好的毡帐不住,要住驴舍?
瓦雅达将干草放在角落,他的老妻跟在身后,怀中抱着的是被褥,待瓦雅达将干草在一处角落铺平,老妻便将被褥迭置在干草上。
也是因此,嘉柔方在专门隔出的一处隔舍里,看见一头单独关着的成驴。
这是一头即将临产的母驴,腹部极大,似装着一座小山,沉默地站在石槽前吃草。
瓦雅达的草床就搭在与它相隔的另一边。
老汉道:“已是迟了十来日还未生产,我夜里陪一陪它,万一有了迹象,也好及时为它接生。”
嘉柔撩起衣摆进了那隔间,照例取出麻糖喂给母驴吃过,抚一抚它的脑袋瓜,方简单查了查,最后拍去手上灰尘。
瓦雅达看着她的手法很是熟练,未想到从长安来的夫子竟似还懂兽医,连忙问:“如何?”
嘉柔摇了摇头。
牲畜生产一事,她虽不算门外汉,却也并不精通。那些陪夜接生之事,都是外祖父与阿舅们的事,她身为纨绔,夜间偷偷外出听曲归来,瞌睡的眼睛都睁不开,怎会去操心这些。
此驴暂且看不出要生产的模样,只是肚子这般大,至少在祖父的农场里,她还未见过。
“是该夜里守一守。”她最后说了一句废话。
同王怀安离开时,王怀安俨然已同大力之间的情谊取得了一些成效。
“我给它喂草,它吐了我一脸也。”王怀安面上还沾着未擦拭干净的草屑,却满面红光,与一刻之前跟来时的懒洋洋简直反差巨大,“我从未见过喷人的牲畜。它并不是要咬人,也不是要舔人,而是喷人。这个程度拿捏的刚刚好,显得它又有自己的脾气,却又很友好。由此推断,它是喜欢我的!”
嘉柔从未听过此种犯贱后的自我安慰。
可惜方才的精彩一幕竟错过了。
她心绪有些和缓,认真同他道:“如此说来,我倒想起还有一种牲畜更爱吐人口水,更适合你。”
“什么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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