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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眼看着他们,神色镇定自若。
张期期依恋地看着身前如松如柏的陈恕,扑面而来的恶意在他的面前不堪一击。
「陈恕。」她在心里无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声声眷念。
恰在这时,陈恕身形微微一动,似是要转过身来,仅仅是一个转身的势头,张期期便惊慌失措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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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啊。”戚老三神色愤愤,低声在戚大耳边说着。
“那你还想咋滴。”戚大气不打一处来,个个都指望着他出头,没见最近盯着他的人越来越多了吗。
「晦气。」戚大心里狠狠呸了一声,掉头就走。
其他人面面相觑,迟疑片刻后,到底还是跟上了戚大,默默离开了。
他们走后,张期期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陈恕,刚刚谢谢你。”
“维护当事人是律师的职责。”陈恕语气冷淡。
张期期闻言,内心一阵失落,她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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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产继承纠纷的问题已经解决,陈恕到鹿海市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他在问过张期期后,送上了老人家生前喜欢的牡丹花。
两人并肩着走出墓园,双双沉默。
日头将晚,道路两旁的榕树被晚风吹得飒飒作响,地上的尘土卷起,天色一寸一寸灰暗了下来。
他们走在枝繁叶茂的榕树下,来来往往飞驰而过的少年们开着机车,轰鸣声呼啸而过,汽车的喇叭声时不时作响,这一切似乎都无法打扰到此刻二人之间凝滞的氛围。
“啪嗒——”
一滴冰凉的雨珠从天而降,穿过枝繁叶茂的榕树树冠,砸在了张期期的脸上。
「下雨了」。
她瞬间回过神来,连忙将自己包里的雨伞拿出来撑起。
张期期抿了抿唇,往陈恕身边靠近,将雨伞分他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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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云滚滚,大雨滂沱。
伞下的世界犹如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陈恕倏忽间转身,低头,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费力撑高伞的张期期。
张期期眼皮一颤,此时的陈恕存在感过分强大,她被他看得口干舌燥,喃喃随口扯出一些话来企图打破此时令人窒息的氛围。
“这边……每年的雨季都是这样,天气总是时晴时雨的,所以都习惯了在背包里备着雨伞。”
陈恕闻言,默不吭声,他望向朦胧的道路尽头。良久,他才终于开口,“这些年你回过京照市吗?”
“……回过,每年一趟。”
“每年都只回过一次?”陈恕扯了扯嘴角,“张期期,除了许兰亭,京照市再不值得你留恋半分吗?”
“不是这样的。陈恕。”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
九年过去,一切都变了,她又要如何回头,怎么回头,向谁回头,凭她自己一力将过往掰正吗?她又凭什么认为所有人都在原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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