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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层有好几个展区,有专门展示该珠宝品牌与名人之间的故事的,也有按饰类型分门别类展示的区域。
大约是在假期里,展区里的年轻学生特别多,要排队的地方也很多,即便温凛向安保说明是急事,对方允许他进入绿色通道找人,他还是在连续跑了好几个展区后都没见到傅观宁。
他在冷气中跑得热汗涔涔,于茫然四顾中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妻子来看的不是珠宝展吗?剩下三个展,两个内容偏向儿童,肯定与妻子无缘;还有一个是雕塑艺术,妻子会不会去,很难说。
他踏进珠宝展最深处的钻戒展区,心中默默盘算着,假如这里还找不到妻子,他就只能去隔壁栋的雕塑艺术展碰碰运气了。
钻戒展区作为整个展尾声部分的一个环节,快来到这儿的人并不算多。温凛走了没几步,就在稀疏的人群里看到了傅观宁的身影。
傅观宁依旧是短T加防晒服的打扮,他站在打着镁光灯的钻戒前,低头贴近观看,似乎是很认真地研究着上面的什么东西,看过后拿出手机拍了照,扭头跟身边人说了什么。
这时候温凛才觉,他身后站了个高大健壮的男子,目测至少一米九,肤白,姜黄色头,戴了一副边框眼镜。傅观宁一回头说话他就微微弯下腰听,做些小声的回答,而傅观宁听了他的回答就笑了,眼睛弯弯的,折射了灯光,像星子掉进了蜜糖池子里。
那笑容比夏日的阳光还要明媚,比玻璃展柜中的钻石还要耀眼,看得温凛怔了怔。
妻子又笑了。
上一次见到妻子笑,还是在他逗鹦鹉说话的时候。
可是对鹦鹉的笑和对一个男人的笑哪里一样?而且这里不是别处,是专门展示钻戒的地方!
温凛还没来及想更多,身体就自地朝妻子的方向移动了。
“观宁。”
他走到妻子身边,硬是把人朝自己这里带了带。
正在和朋友讲话的傅观宁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了一脸憔悴的丈夫——头略有些乱,鬓边根又生了白,眼里带着红血丝,唇边一圈冒头的胡茬,身上的衬衫还算端正,但是檀木香气早已散尽,只剩一丁点车载香水的味道。
傅观宁讶异道:“生什么了,今天是周三,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已经跟邵一成交待了。”温凛揽着他的肩,手尚在轻微地抖,“你一个人开车出来了,我很担心。”
傅观宁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不适应,张了张嘴。
可怜兮兮地答完他的问话,温凛翻书般迅地换了一副警惕的表情看向他身旁那个高个儿:“他是谁?”
“我大学同学兼室友,Bryan。”傅观宁看他那么落魄,
不忍心让他太尴尬,勉为其难地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Bryan,他是我中学时期的学长,温凛。”
Bryan低下头,把手伸了过去要寒暄,然而温凛却没像平时那样迅调整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而是很受打击地看向傅观宁:“你说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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