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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她第二回旧事重提。
温赛飞:“多久前的事了,那么记仇……”
有人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比我大7岁,是不是30了?”
温赛飞:“下个冬天的事,急什么。”
马霜痕嘿嘿一笑,倏尔收敛,“小飞哥,明天早上我能不能请假半天?”
温赛飞顿了顿,点头,拎起热咖啡眺望渺渺海湾,“七年了……”
“是啊,”马霜痕淡淡说,“我从高一学生变成了见习警员,你从见习警员变成了重案队中队长。”
“案子还是没破……”
“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他们四目相交,一个满眼歉意,一个饱含希望,那么矛盾,又那么和谐。
温赛飞受不住似的,先挪开眼,第一次跟她正面谈及案子和她的职业,“我不是打击你,你应该知道,案件侦办亲属要回避。”
“嗯,”马霜痕也望向远方,“我只是想离他们近一点。”
马霜痕倒是不着痕迹离温赛飞又近一点,要咬耳朵说悄悄话似的。
温赛飞一记如常冷漠的眼神截住她,“卷宗也不能看。”
“……”
马霜痕俏丽的五官皱成一团,无声无息挪回原位。
1月26日,今年没有霜的痕迹,海城23年来最冷的一天刻在她的名字和心里。
马霜痕一袭黑衣,捧着两束素白的菊花,打车来到盐山墓园。
“珊珊——”
墓园入口,两道熟悉的身影在等待,一道呼唤,一道招手,怀里捧着同样的花束,还有一袋元宝纸钱。
“小姨,阿弟。”
马霜痕含笑走近,“我以为你们赶不过来了。”
马淑瑜笑道:“我倒以为你在外地出任务,微信没有回复,电话打不通。”
无论多少次见到小姨,马霜痕都要恍惚一瞬,以前有次半夜惊醒,还直接喊了妈妈。谁叫她和马淑瑾是同卵双胞胎。
言佑嘉说:“我姐就算因公隐匿,都会偷溜出来的。”
马霜痕随口道:“还真给你猜对了。”
三人一齐往墓园里走,马霜痕站中间,一边挽着马淑瑜,一边给言佑嘉揽着肩膀。
越往墓园深处走,闲聊声越低沉,直到缄默不言。
合葬墓前早摆上一束新鲜的菊花,不具名,不迟到,年年如此。
墓碑上刻着两个卒日,彭建和的是1月25日,马淑瑾的是1月26日,孝女彭佩珊泣立,马霜痕上了大学后才想通缘故。父亲在爆炸前已经死亡,母亲尚有生命体征,终究敌不过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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