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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思早已停下咳嗽,只是虚虚的垂着头,原本直挺的腰背塌出弯曲的弧度,透过宽大的家居服,可以看出被冷汗浸湿的一抹深色。
唇色是不健康的白,在灯光的虚化下,更显得他整张脸毫无血色,透明又脆弱。
与外表不同的是,他内心毫无感觉,依然轻松惬意,系统贴心的帮他屏蔽了痛觉,□□上出现的只是控制不住的自然反应。
‘你们在哪呢?’他趁着穆清和人打电话,那个男人出门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时,抽离思绪终于有空关注被自己叫回来的马甲们。
曼洛伊和费珂已经将卧室里不该存在的东西统统收起来了,顺势解释他们为什么还没离开:‘在卧室,费珂突然想到我们在家里留下生活的踪迹,也需要清理一下。’
‘你们快一点,我怕她们等我走了就派人过来检查,你们别撞上。’
贾思的手心发着冷汗,汗津津的、颤颤巍巍的抓着杯子往唇边凑,他借着喝茶的动作掀了掀眼睫,然后一言难尽的把还没来及喝上一口的杯子挪开。
只见方才出去的男子领着一个护士上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正抬着担架。
此刻担架正在大门那处,慢慢的抬进来,贾思避开男子过来搀扶他的举动,握着杯子声音虚弱但抗拒的说道:“我觉得我可以自己走。”
男子默默收回手,站在离贾思不远的地方,没有继续他的动作,而是要旁观这个青年怎么自己走。
贾思眸子先是向左滑向穆清,随后又转到自己的手上,穆清还没有打完电话,他不用这么着急的出去,可以再拖延一会,让曼洛伊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来清除痕迹。
他将杯子放回桌子上,因为没控制好力道,在杯子即将碰到桌面时,他手指一松,哐当一声,杯子清脆的砸在上面,这不禁吸引屋内所有人类的注意力。
水借着力道荡出杯内,撒到桌面上又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男子垂在两侧的手指微动,最后还是没忍住的去拿纸帮忙擦拭。
就连穆清的视线也往他这边来,被打断谈话思路的她捏了捏鼻梁,似乎想起来现在的关键事情是什么后,把电话匆匆挂掉,打算等空闲时间和电话那边的人继续讨论。
贾思撑着胳膊,软绵绵的腿向上抬起,疲软无力的肌肉叫他站起来后好一阵晃悠,身侧的护士唯恐他摔了,脚步都不禁往前上了几步。
护士并不知道这个青年的身份,她只知道这个人很重要,监管院的人叫她们待在外面,时刻准备接应的态度,令她们不得不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重视。
家居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贾思见穆清将电话挂掉,趿拉着拖鞋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一步一步留足时间,时不时的还晃两下,护士的手抬抬又落,精神绷紧,充分的做好时刻捞人的准备。
‘我们好了,等你们离开我们就走。’曼洛伊的声音传来,贾思也不用勉强自己慢慢悠悠的,靠着这幅病殃殃的模样,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你真的没问题吗?”
穆清见他步子越来越慢,不由得快走几步,在贾思路过担架,打算稍微侧身绕过去时,他的腿突然一软,整个人踉跄着往前倾倒。
应该有人会接住自己吧,因为懒得走而故意让自己摔倒的贾思默不吭声的想到。
穆清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本能的伸手将他拽住,触手一片冰凉,她感受到指尖碰到的温度,低头看了眼贾思的脸色,彻底沉下目光。
随后不顾贾思假意的抗拒,双手稳住他的身体,抬首唤男子和护士两个人搭把手。
“过来帮忙把他扶到担架上去。”
这次贾思没有动作上的推拒,只是声音又虚了几分,眉间不乐意的喃喃低语:“不用……没那么严重……”
而这般样子在穆清她们眼中,就颇有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感觉,有穆清坐镇,男子和护士便假装没听见贾思的话,相互配合着,动作轻又不失力道的快速将这位病人安顿好。
白色的担架稳稳的离开,还有人贴心的把门带上,见状,曼洛伊才放心的带着费珂走出房间门,趁着检查的人没来,准备将客厅厨房等地方,也查看一遍。
‘哈哈哈,没想到贾思只是去了一趟医院做场戏,结果真的把自己送进医院了。’费珂再也忍不住的在他们自己的频道内笑出声来。
躺在担架上半阖眼睛、在众人视线里仿佛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贾思,他听着耳边猖狂的笑意,睫羽加快抖动的速度。
‘费珂……有人上去了。’他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换了话题,在半睁的视线里瞥见几个从身侧经过向电梯走去、穿着制服的身影,缓缓提醒道。
曼洛伊闻言又分出几朵火焰在各个角落里窜来窜去,将客厅、厨房、卫生间等地清扫一遍,像猫愿掉的毛发和爪印,费珂喝完水还没有被清理的杯子和零食等等东西统统卷走
而他本人则抽出一张酒精湿巾将他摸过的遥控器上上下下擦了个遍,这个干得快,他不担心官方的人会发现不对劲。
大门的密码锁传来滴滴滴的输入声音,看来那些人从穆清的手里要到了密码,曼洛伊抬手将火焰收起来,在门开的那一瞬间抓住费珂的胳膊,两个人被火焰吞噬。
最后一粒火星在戴着手套的几个人推开门时消失不见,他们果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往里看了一眼后,就在门口弯腰给自己戴上鞋套,开始掏出各种工具准备仔细的搜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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