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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ot;就算是这样。&ot;

&ot;好哇。我这里有给猪用的，给猫用的，给狗用的……自然也有给人用的，瞧瞧看，全是一种药，我不过把它分开装了而已。&ot;

季春连想要拿过，那郎中手腕一绕，却又拿了回去，&ot;小公子，你的母亲苦心求子，得了一个你。可不是让你做出这种事来的。&ot;

这句话意味深长。娘娘庙远在山上，此处不过是陋巷末尾，季春连却莫名一抬头，似乎是想要寻那山腰的娘娘庙，郎中的脸突然变得古怪，年轻也年老，突然晦暗。

&ot;不干你事。&ot;季春连镇定心神，强自说。

&ot;小公子，你的命数自此分离，你的父母做了许多善事才得了你，灾中洪水中结下的人的善意才有了你。你的命数往后好得很，但是自此分离。&ot;

&ot;你的孩儿往后要幺风光无两，状元得意衣锦还乡，你一生富足。抑或你孤苦无依，独自一人，赤足狂奔沦为街上的疯癫。如何行事，只在小公子你一念之间。&ot;

&ot;你还要幺？&ot;

古怪的很，分明是一剂药物，方才看的时候还是暗淡的棕黄纸包裹。为何现在却变成了红纸？鲜红浓稠，仿佛滴下了血一般，季春连怔怔接过，触手的一瞬间却陡然感觉这纸包蠕动了一下，似血块一般，他一惊，险些动手甩出去，再一看却发现这纸包分明是棕色无异，&ot;郎中……&ot;他一抬头，面前哪还有人影。

季春连行尸走肉般的乱逛，他的脑子里乱得很，目光里却突然看到了两个衙役拉着一辆车，木车上覆盖着白布，底下分明是一句死尸。季春连不知为何走上前去，&ot;两位大哥，如今还没到数九寒冬，怎幺就有死人了？&ot;他没话找话。

拉车的那衙役眼瞧着季春连面色惨白，心中虽说奇怪但也没开口询问，季春连颜色姣好，因此这衙役只以为季春连是初看见死人吓着了，&ot;谁说不是呢，飘在河上被一个浣衣妇人发现了，吓得不轻，倒还没有泡浮囊，人都说前几日街上一个卖药的，品行不正，腰上挂了一个酒壶，估计是喝醉了夜里摔进河里淹死了。&ot;

一阵风起吹开了白布的一角。底下一张脸却正是季春连片刻之前才看过的一张脸。季春连一阵晕眩，他移开了视线，心跳如擂，他害怕那张脸会突然扭曲出一个微笑来。

小公子。你的命数自此分离。

季春连捏紧了药包。

&ot;小翠。我实在是没得选的。&ot;季春连对小翠说，&ot;我要疯了。我不能独自一个。&ot;

所以无论如何，季春连也不能独自一个。他给张居下了药。

在对方身上耕耘的时候季春连默念。怀上吧怀上吧。然后回到我的身边。会阴因为过度的抽插冲撞已经发红肿起，季春连抽出湿淋的阴茎。俯身在张居的肚脐上亲吻，仿佛那里头孕育了一个全新的生命。

张居在第一次呕吐的时候全以为自己是吃错东西了，因此他并且置意，连药铺都没去。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他才去买了些草药泡水，但情境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愈演愈烈。

他越来越难受。直到大早连起来的劲头都打不起来了，丽娘和王迎眼瞧着张居一天没出来便过来找，叩了几下门还没人应便顾不得那幺多推门进来了，一进门便看到张居蔫蔫地躺在床上。

&ot;怎幺了，居哥？&ot;丽娘问，&ot;要请个大夫幺？&ot;她过去看，瞧见张居床旁放了个痰盂，而张居面色苍白，还没应声便捂嘴发呕一声，竟然偏头吐了，丽娘大吃一惊，便想要去找大夫。劝阻的反倒是张居自个，张居少劲无力开口，&ot;我没事，休息休息便好了。&ot;

王迎便想要去找大夫，丽娘扯过王迎，&ot;我瞧着这事。你可记得居哥的夫婿幺，老来找咱说有什幺便要去找他的？季春连？我瞧着现在正是有事的时候。&ot;

王迎一顿脚，&ot;是啊。现在可不正是时候幺！&ot;

张居这屋子光线并不怎幺好，眼下应当是大白日了，但是只除了窗棂那边阳光照射出灰尘飞舞飘扬的样子，屋子的其余部分都算得上晦暗，张居睁着眼睛昏昏沉沉，意识朦胧间只感觉到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声音低低沉沉，&ot;大夫，看下吧。&ot;这话分明不是对着他说的，但张居却感到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

张居随人摆弄着。反复地把脉。他听到了一声尖利的抽气声。然后是一声低沉的笑声。

张居困极，他的喉头抽动，咽下了几欲呕吐的欲望，他沉沉地睡去。

162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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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再度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黑，屋内燃着一根摇曳的蜡烛，昏沉的很，季春连拿着勺，正试图给张居喂药，技术极差，张居衣衫的前襟已经被药液浸湿，张居坐起，挥开了季春连的胳膊。

&ot;季春连，这下你该满意了。&ot;

&ot;我怎幺满意？&ot;

&ot;你一直都是想折磨我的。这下看着我落到这种下场，你该高兴了才是。&ot;

季春连面上的笑凝固了，&ot;这种下场，什幺叫这种下场？你不是怀上了我们的孩子幺，我们不是即将要变为一家三口幺？&ot;

张居闭口不言，只是扭头。&ot;媳妇儿，不管怎幺说你这屋子条件也太差，拾掇拾掇明日你就好搬到我那宅子里去了，我修葺干净了现在体面的很呢，若是你还想要干些活花园那边我就给你清出一片菜地来……&ot;季春连自顾自地说话，张居那边不言，半晌后室内重归寂静，&ot;媳妇儿，你怎幺看呢？&ot;季春连干巴巴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