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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乐嘴角泛起笑意。
北风楼宴席上,侯家那位老家主可是桀骜不驯,充满了反抗精神。
众目睽睽之下,不但对魏长乐态度冷漠,甚至拒绝捐粮,也算是耍足了个性。
“堂尊,看来是为了侯通而来。”丁晟轻声道:“侯通的尸首在衙门外示众,侯文祖肯定得到了消息。”
蒋韫冷笑道:“侯文祖上次在宴会处处刁难大人,不配合大人募粮,起了很坏的影响。我还真当他不怕死,这还不是跑来向堂尊求饶。”
“堂尊,要不要见他?”丁晟轻轻一笑,“要不让他在衙门外跪上一天,尝尝厉害?他既然来了,那肯定是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上次在酒楼不是很威风吗?咱们就让他在县衙正门外的街上跪着,让大家都瞧瞧。”
衙门里的官员,真要整人肯定有一套。
魏长乐微一沉吟,淡淡一笑,道:“要整治他,有的是办法,不过没什么太大意义。咱们现在需要处理的事情不少,没必要因为他耗精力。让他进来,我倒想看看他是否风采依旧!”
没过多久,便见一道身影从门外进来,刚一进门,便跪倒在地,额头埋在地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叩头。
两位佐官在旁看着,想到上次在宴席上侯文祖有多狂妄,如今就有多狼狈,差点笑出声来。
但此等场合,也只能强自忍住。
两人不由自主看向魏长乐,心中更是敬畏。
魏长乐向丁晟使了个眼色,丁晟心领神会,起身上前,欲要扶起侯文祖:“侯员外,都一把年纪了,赶紧起身,有话慢慢说。”
但侯文祖却没有起来的打算,只是拼命叩头,地面是青石砖铺就,几下子额头就磕破,鲜血流出。
“有话说话,不说话你磕死在这里也没用。”魏长乐也没有给笑脸,淡淡道:“可是为了侯通而来?”
侯文祖这才抬起头,比起上次,这位侯员外竟似乎老了十岁,脸上满是畏惧之色,颤声道:“上次小老对大人不敬,罪该万死。大人便算是杖毙了小老,小老也绝无怨言。小老只求大人给侯家一条生路,求大人开恩!”
说完之后,侯文祖不顾额头血水,依旧是继续磕头。
“侯通是你的族人?”魏长乐问道。
侯文祖再次抬头,回道:“他是小老侄子。此番侯通丧心病狂,犯下大案,侯家上下对他痛恨不已。大人,侯通勾结五仙社犯案,侯家事先毫不知情,族内没有任何人参与其中。”
“他可是厉害人物。”魏长乐叹道:“本官差点死在他手里。”
侯文祖更是惊恐,颤声道:“小老临来之前,已经从族谱之中将侯通划去,他再不是侯氏族人。”
“本官若是你,也会将他驱逐出去氏族。”魏长乐微笑道:“你从族谱中将他划去,他确实再不算是你侯家的人。只可惜他犯案之时,还是你的侄子。”
侯文祖身体一震,心下骇然。
魏长乐将蒋韫先前呈上来的文书递给丁晟,示意丁晟送过去,丁晟拿着文书上前,摆在侯文祖面前,道:“侯员外,这是要呈上去的案卷,上面每一个字都确凿无疑。我和蒋主簿都可以作证的,你先看看侯通都做了什么。”
侯文祖跪在地上,看到侯通意欲投往云州,只觉天旋地转,浑身冰冷,口中“啊啊”两声,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无论侯通是否真的有这个打算,魏长乐既然写在案卷里,那么几乎就成定局,更何况还有两位佐官作证,侯通叛国谋反的罪名也就板上钉钉。
“侯通是要害死侯家啊。”魏长乐叹道:“侯员外,一旦定案,山阴侯家恐怕便要不复存在了。”
蒋韫在侯文祖身侧感慨道:“不只是侯家。侯家与山阴诸多大姓通婚,如果上面定下谋反罪,株连九族,山阴半数士绅大姓都不会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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