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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艰难地走了两步,顾桑苗就感觉他气息极为不稳,额头上大汗如珠,可见这两步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折磨。
可是,腿能走,能支撑起他高大的身躯,只是不能坚持多久,说明至少腿骨是好的,只是有其他疾病。
顾桑苗吃力地将齐思奕扶上床,自己也有点气喘,毕竟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重量全在她的身上,还是有点吃力的。
可美人主子似乎比她更辛苦,俊脸都白了,额头上的汗密密如豆,她忙拿了帕子替他擦拭,大眼里满是怜惜与心疼:“爷每天都这么难受么?”
齐思奕慢慢将身子靠在大迎枕上,闭上眼,缓了缓才道:“习惯了。”
习惯了!好简单的三个字,要痛多少回,痛多少年才能达到?
顾桑苗的心象被人拦腰斩断了似的,痛得呼息一窒!
强忍泪水,默默地为他脱靴。
可手才碰到他的脚,他就本能地一缩,顾桑苗的手顿住,探询地看着他。
齐思奕缓缓坐起,吃力地将自己的腿搬上床沿,然后,解开腿边的布带。
刚才进来时没注意,觉得这床怪怪的,原来,床沿比一般的宽。
是因为要鞋要放在床沿上才能脱下么?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让人进卧房,不让人服侍他就寝,每天都是这样一个人,艰难地上床,脱鞋的么?
这种正常人再普通平常不过的锁事,于他,过程却极其煎熬辛苦,顾桑苗的眼泪忍不住巴答巴答往下掉,堵气似地捉住他的手,然手用力甩到一边。
然后轻轻的,小心翼翼地替他解鞋带,再轻轻地将鞋脱下。
她的手,小而纤柔,动作又极为轻巧,他稍一皱眉,就停下来,等他缓一缓,再慢慢地动作。
一双鞋脱完,顾桑苗已是满头大汗,比负重跑五公里越野还累。
正当她打算看看他的腿伤时,他将被子一抖,盖住双腿,然后声音冰冷冷的:“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顾桑苗定定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平素温文尔雅,亲和妥贴,可一但触碰到他的隐私,便象竖起坚刺的刺猬,变得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这样我就怕你了么?
顾桑苗小嘴一噘,趁他不注意,掀起被子蒙住他的头脸,他反抗,她便使坏的摸到他的裤头:“再动我撕你裤子。”
话一出口,她先害羞了,脸红彤彤的象天边的火烧云。
他果真不敢动,安静地躺着。
顾桑苗这才不自在地开始脱他的袜子,还好古代的袜子大得很,套上脚后绑在腿上的,正要解开带子,听就被子里的人弱弱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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