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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花铁铁简直被这“哥们儿”迷住了,舒服的倚在她怀里,“啧”了一声,悠闲地道:“女大不中留,哪个少女不怀春嘢,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便是个雄貂都看着顺眼,连人都不想做了。可惜,晚啦,你即便这会儿变成雌貂,人家也是有妇之夫,你也干瞪眼儿。不过,谁叫你是我的挚友呢,你想干的事我必须帮你干成,回头我给你相看一头公猪吧,那玩意儿勇猛起来,也挺爷们儿的!不过论忠诚,还得是狗最忠诚,但是狗……”
“你这个破烂儿……”花铁铁不再给我机会胡说八道,一个反掌把没做一点儿防备的我推了个狗吃屎。
我擦,“这么快就成破烂了?!”我脸朝下划出去老远才停下,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简直气炸!恼她下手没轻没重。她却说自己连内力都没用,谁叫我跟个弱鸡似得,轻轻一推就飞出去了。我嘲笑她壮硕如牛,得给她配许多只狼狗!
我这话就是惹事生非找打的,于是我和花铁铁又一番打闹,只还没打几下,就撞撒了装细碎珠子的托盘,连带平安的绣架也撞偏了,平安一下就恼了,当着惠王和齐王的面儿就发落了我,花铁铁也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一起听候发落。
花铁铁在私底下悄悄低声和我说平安生起气来,真的好凶好吓人。我让她滚,说我妹妹最美最好最温柔最可爱……
花铁铁见不得我那副舔妹狗的样子,嘴角不停地抽搐,说了一句她还是赶紧滚吧,就滚回屏风里面去了。
我被赶出了丛芳园,在门口罚了一会儿站,就蹲在石阶下玩蚂蚁。平安不让我闲着,给我派了新差事。
早上平安和翡翠来的时候还从家里拿了不少素色布匹,说是要做草木染。她们在家里也做,只是草木染用水比较多,她们是未出阁又面容姣好的姑娘家家,不方便到河边湖边去系着襻膊,挽着袖子掖着裤脚做事情,只在家中后院打井水,浸泡漂洗晾晒布匹。对男子来说一桶一桶的汲水也十分劳累,何况是两个柔弱的女孩子。平安家的后院也不大,大块的布匹做起来十分不方便,先前便只做了一些小块儿的,淡然素雅,好看的紧。
平安想着正好要在汤泉宫小住,顺便在丛芳园做草木染床单被罩床帏啥的,总归不能浪费机会,这汤泉水浸漂出来的草木染,定是极好的。
花铁铁在内室测量抹胸尺寸,配合翡翠调整抹胸裁片的大小。我正好带着那两个亲王回避一下,出去走走,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很有益处的。于是提着小篮子,到花园里四处收集草木叶子……
我们回来的时候,韩燕熙身着常服,系着襻膊,正用杵臼按着平安的要求将固色用的明矾块儿捣碎。见我们回来,便给惠王齐王行礼问安,然后接着干活儿,十分仔细又卖力,一改往日泼皮。
韩燕熙,张子文,豆如意,这些年长一点的太子伴读学而优则仕,韩燕熙任为中大夫加官太子议郎,张子文任为羽林郎加官中郎,豆如意任为太子秘书郎加官侍郎。
他们三个有了正式的官身以后,便不是东宫府官太子伴读了,虽然太子去学宫上学,他们三个还是会时常随侍左右,但是轮值休沐和之前有很大不同,也要按照官秩和加官等级放领俸禄。
今儿是韩燕熙休沐,他不必跟着太子去送行出京赴国的一母胞弟德王靖王,他又向来不愿意回家去拘着,只依旧照例像从前做伴读一样在太子处洗漱沐浴换装休整,说是闲着没事,便特意来找齐王讨教棋艺,其实就是来找平安的。男人嘛,对自己心爱的人,总是有空闲,何况是他心心念念已久的休沐,这一日总是要和平安一处的。
他倒是机灵,按理说他现在是官身,休沐期间,倘若不在太子身前伺候,是不能单独进入宫殿的,虽然汤泉宫是皇家别苑,但到底是帝王行宫。我撇撇嘴念叨他还真是大胆,不在太子偏殿好好呆着,竟找出这么一个牵强的由头,就敢在宫中随意行走逗留。许是因此眼下他才一改常态,竟安分守己,毫无造次。
平安在轩窗里一边绣着法式刺绣,一边指挥韩燕熙干活,让他找来一个洗浴用的大木桶,再提些热水来,把捣碎的明矾化开。
这些原本可以让宫人干的,可是韩燕熙脑子抽风了,觉得要染床单被罩这些平安贴身所用之物,不可假人之手,于是全权包揽。连热水都是他在丛芳园西墙根下临时起灶支锅自己烧的。怪不得老远我们就闻见宫中罕见的炊烟味儿。
这是不是也太逾矩了,宫墙根儿可以支灶燊火吗?我不禁疑问,惠王语塞,齐王想了想问一边的旦公公,旦公公说没有那条宫规说不可以,按照懒懒大王霸的规矩就是:没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
那……就是可以!不过我原话好像是:法无禁止皆可为。
我见韩燕熙这般认真忙碌,不免啧啧称奇,一番揶揄,韩燕熙却不理我,不肯生半点事端,我于是更加惊奇,连连问道是不是真的转了性,韩燕熙终究不肯理我。我只道是他如今是官身,和从前不一样了,可是官人谁会干这种事情呢?这么多宫人不用,事事亲为?
平安把我叫过去一番细说,我才了然感叹他对我妹妹平安真是专情的很,呵呵笑道,幸亏活儿不多,还守着个大汤泉池子,用水也不费事儿,不然他岂不是光提水就要累死。
平安小声道:“唉,不会带团队,就得干到死。他愿意干就干吧,我正好缺苦力。”韩燕熙自打升官以后,每逢休沐便要去平安那里小坐,多有帮衬照顾,平安自是多有推拒,敬而远之,对他依旧防备,但时间长了倒也有所改观,态度不似从前那样刚硬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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