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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害怕很正常,崇陵现在能把别人送进桃庄,后面就能把他送到不知什么地方。
但让他费解的,是他心里头生出一种类似妒忌的情绪,也或许那只是面对那个“东西”时,天生的攀比心。
他无论拿什么出来比,都是比不过的。
崇陵又看中他哪点?
殿试后,状元崔郦入大理寺,探花谢瑶未赋官职,协助编纂《月门诗集》,负责其中画幅部分。
又过三月,长安突然来了一叫花乞丐,在城门前长跪不起,痛哭流涕。
城卫兵上前打问才知,益州蜀郡突大疫,家家有伏尸,室室有号泣,阖门而亡者,举族而丧者已不可计数。
而离益州如此近的长安居然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萧牧川从萧家军中赶回来,束腰还未解,就匆匆往李晏欢书房走。
“……益州的瘟病估计已经有一段时间,殿下这时候去的话,估计不好下手。”
萧牧川只听见这一句,急忙窜进屋。
“五殿下要去益州?”
书房里挤挤攘攘,李晏欢坐在桌子后头,指尖不知抓了什么在摩挲,一个用力,“噼啪”一声,众人闻到一股淡淡的花椒味。
李晏欢每每议事爱捏颗花椒玩,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并非一定是我,但益州有百姓十几万,不能不管,况且益州就在长安比邻,瘟病传过来是早晚的事,必须抓紧医治。”
李晏欢话音刚落,立马有人接话,“殿下,依您看,三殿下主动请命去益州的可能性有多大?”
又有人猜测:“如今太子殿下搭上崇陵,李玚心里着急但不敢明说,其实暗里已经往萧府和咱们这里递了多少次名帖了。”
“往萧府递名帖做什么?”萧牧川说完,本想往李晏欢身边一坐,可环顾四周,都是些来的,于是老老实实跟众人站在一起。
“李玚想去益州就让他去,上赶着送死,就成全他。”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横插进来,叫李晏欢跟萧牧川同时侧目看去。
那人生的也是贼眉鼠目,尖嘴猴腮,站立时还故意跛着一边的腿脚,看见他时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崔郦。
“殿下,周良解说话直,但意思是对的,益州还不知什么情况,还是不去为好。”
萧牧川立马附和:“对,我觉得五殿下还是不要去,实在要去的话,我去!”
“萧军候,如今不是出头的时候,且等殿下定夺。”
萧牧川看向李晏欢,以眼神询问。
若益州瘟病这件功李晏欢想要,萧牧川必然要亲自去一趟。
李晏欢摇摇头,“先看李玚。”
待众人退下,萧牧川才大马金刀往李晏欢身边一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黏糊糊道:“晏欢替我把束腰解了,这东西穿了一天,勒的我腰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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