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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他们走远,婉芳立即冲了进去,小喜子和姜玉欣连忙跟了上去。
屋内燃着银丝炭,将整个屋子烘得暖暖地,与外面如同两个世界。
姜玉芸盖着锦被闭着眼静静地睡着了,脸上潮红还未完全褪去。
婉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冷笑一声,一把扯下锦被。
姜玉芸猝不及防,露出未着寸缕的身体,乍惊一下坐起,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连忙扯过锦被遮挡身体,定定地看着婉芳。
婉芳冷笑一声,恨恨地说道:“贱胚子,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竟然睡到主子的床上来了,你也配?”
姜玉欣走到床前,抱住妹妹,转头喝道:“我妹妹是侍寝,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呵,”婉芳笑声里仿佛淬着毒药,道:“就凭她,侍什么寝?皇上都说了不必记档了,这个侍寝根本就不算数,
下贱胚子就是下贱胚子,就算是被皇上宠幸了也是烂泥一堆,始终上不了墙。”
“不记档?”姜玉芸如遭五雷轰顶,天旋地转。
自己本不愿意争宠,但阴差阳错上了龙床,于是便想着,若是因此得了皇帝的宠爱,就有机会替父亲翻案。
现在却告诉我‘不记档了’,那自己这算是什么?这分明是奇耻大辱啊!
婉芳尖酸刻薄的声音再度响起:“小骚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骂声不绝于耳,全然忘记了,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正是自己。
姜玉芸到底是被皇帝宠幸过了,而自己,却连被宠幸的资格都没有,就被退货赶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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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肆无忌惮的骂着,似乎如果今天承宠的是她,结果便会改写。
这骂声里,一半是发泄自己功亏一篑的怒火,另一半则是深深的嫉妒与眼红。
姜玉欣看着妹妹神色呆滞,宛如一块木头,刹那间泪如泉涌。
小喜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喝了一声:
“闭嘴!若不是你妄想一步登天,给皇上下药,又没被皇上看中,姜玉芸怎会受此无妄之灾?你有何脸面骂人。若是你再这样欺负她,大不了我小喜子豁出这条命,将你所作所为告诉皇后娘娘,让她治你一个谋害皇上、秽乱后宫的罪名,
咱们整个紫兰菀的人都一起见阎王好了!”
婉芳被当场拆穿,面色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小喜子,小喜子不甘示弱,马上回敬了一个更狠的目光。
“哼!她已遭皇上厌弃,又没了清白之身,现在已经成为了整个后宫的笑柄,这以后的日子定然是生不如死,你就慢慢熬吧!”婉芳恨恨地说道,转身离开。
“妹妹,你怎么样了?”姜玉欣摇了摇怀里的姜玉芸,可是她怔怔的不发一言,毫无反应。
过了好一会,姜玉芸突然泪盈于睫,呢喃道:“他说过等我出宫便娶我,我却负了他;皇上说给我个身份,却又将我弃如敝履。
报应啊,这就是上天对我三心两意降下的报应。”说完声声涰泣。
“妹妹,”姜玉欣心里也是十分悲苦,只好随口安慰道:“或许陈太医不介意呢?你先别灰心,咱们慢慢想办法!”
小喜子面色有些难看,缓缓道:“被宠幸过的宫女,即便没有记档,到了二十五岁也不能出宫,只能在这后宫里终此一生了。”
姜玉欣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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