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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岭做过,凌微做过,陈蕴也做过。从前就连他也被宋持怀清高的模样骗得神魂颠倒,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捧出去,只为让宋持怀多笑一笑。
可他又是怎么回报自己的?无休无止的背叛、无尽无头的憎恶,真心者的真心不值一提,反而人人对辜负者的谎言前呼后拥。
魏云深以为之前的自己已经够愚蠢,谁知道宋持怀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连许久未见的公孙止都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再开口时,魏云深声音添了几许嘲讽:“该杀,那也要你杀得了我。”
公孙止化出佩剑,呵道:“口出狂言!”
魏云深半分不恼,面对公孙止的咄咄逼人,他一动不动:“我不想跟你动手。”
公孙止嗤道:“你连自己的师尊都能下得去那样的狠手,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抑或你怕阵了,不如将你师父放了,或许我还能请我师尊从轻发落,留你一条性命。”
魏云深眸色越沉,他紧紧盯着公孙止,一话不发,手中却炼起一道黑气,随后一柄比寻常剑要短上半截的剑持于手中,其间没有任何光华,其余人定睛望去,却竟见到的是一柄木剑!
宋持怀神色微愕,显然没想到自己当初随便给魏云深找来的剑他不仅没扔,似乎还重新又炼过一遍,虽然那把木剑一眼看去与从前没什么区别,细看之下,却不难发觉比从前的要更锋利。
公孙止只一瞬愣怔,而后嘴里吐出一句不屑的“儿戏”。他深知如今魏云深进步神速难缠得很,哪怕只是一把兵器的更换展现出的效果或许就完全不同。而今魏云深手里拿的是没什么杀伤力的木剑,这让公孙止松了口气。
若凌微带回去的消息是真,单纯拼灵力或许他并不是魏云深的对手,但只要他的兵器更利更快,胜算便添三分,无论如何,魏云深使用木剑比用其他的对他更加有利。
他是这么想的,然而——
“怎么会这么难缠?!”
不过三式交锋,公孙止却近乎狼狈地招架不住。他将剑尖撑在地上以维持自己不倒下去,身侧立时一阵“师兄”惊喊,有人要围来帮他,被公孙止厉声喝止:“别过来!”
他身上乏力,这会儿却中气十足,对上魏云深,公孙止不敢分心,只短暂地用余光瞟了一眼同门,声音严肃:“保护好霁尘尊,若我今日死了,便当殉道,回头替我向我师父说声对不起,弟子不孝,没法给他养老送终了。”
其余万剑宗弟子急道:“师兄,若你死了,我们也逃不出去,不如趁现在战力未损失太多师兄弟们合力一击,说不定还能求出一条生路来!”
喉头又传来一股甜腥,公孙止强忍着把那口血吞了进去,面上不显分毫,不愿让同门师弟发现自己的强撑:“什么话?有我在,难道还要让你们拿命换活路不成?”
那些人道:“可师兄您也不是他的对手……难道师兄你……不可以啊师兄!”
公孙止咬着牙,他一边懊恼自己未完全摸清魔界的状态一边歉然地望了宋持怀一眼,纵然知道烬日寒会对他们的灵气造成损耗,他也没想到后果会这样严重,如今他万剑宗师弟遇险,他若想全须全尾地将他们送回去,便少不了要在宋持怀身上做出取舍。
他闭了闭眼,正踌躇该如何与宋持怀说,却突然听到被万剑宗弟子们围护在中间的青年开口:“公孙止,你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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