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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量轻轻地用肺尖吸着气，又俯身闻了闻瓶子。除了烈性威士忌的焦味儿之外，瓶子里面还隐隐有另一种气味儿，像是苦杏仁味。哈利·琼斯临死前在他的大衣上呕吐了一片。这些都说明他是氰化物中毒。

  我小心翼翼从他身边绕过，把挂在窗框一个挂钩上的电话簿取下来。我撂下电话簿，又拿起听筒，尽量离那个死去的矮个子远远的。我拨了问讯处的号码。对方回答了。

  &1dquo;请问您，宫廷大街28号3o1房间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1dquo;请稍等一下，”声音伴着苦杏仁味儿出来。沉寂了片刻，&1dquo;文特渥兹2528，这个电话号您从格林多握公寓区可以查到。”

  我谢过对方，拨了文特渥兹2528号。铃声响了三次，电话通了。从话筒里可以听到吵闹的收音机声；声音被捻小了。一个粗哑的男音说：&1dquo;哈罗。”

  &1dquo;阿格尼丝在吗？”

  &1dquo;这儿没有叫阿格尼丝的，伙计。你要多少号啊？”

  &1dquo;文特渥兹2528。”

  &1dquo;号码对了，没有这个人。太遗憾了吧？”对方咯咯地笑着。

  我挂断电话，又拿起电话簿，查到文特漫兹公寓。我拨了管理员的号码，我的脑海中浮起一幅图像，仿佛看到卡尼诺先生正冒着大雨飞快地开着汽车去进行另一次会晤——他带去的是死亡。

  &1dquo;格林多漫公寓楼。我是斯奇夫。”

  &1dquo;我是保安调查局瓦里斯。你那里有没有一个名叫阿格尼丝·罗谢拉的姑娘登记住宿？”

  &1dquo;你说你是哪儿？”

  我又对他重复了一遍。

  &1dquo;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号码，我可以&he11ip;&he11ip;”

  &1dquo;别开玩笑。”我气哼哼地说，&1dquo;我有急事儿。有还是没有这个人？”

  &1dquo;没有。我们这儿没有这么个人。”对方的声音像面包干一样僵硬。

  &1dquo;在你们小客店登记的人有没有一个高个子、黄头、灰眼睛的姑娘？”

  &1dquo;我说，我这儿不是小客店——”

  &1dquo;少锣嗦。”我用警察的口吻说，&1dquo;你是不是想要我把刑警队派到那儿、把你那个下流窝儿翻个个儿？我对邦克山的那些公寓住房非常清楚，先生。尤其是那些每个房间都有电话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