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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卑微,陶桃的气焰就越嚣张,不是故意嚣张,是不由自主的嚣张,有种……欺负老实人的感觉。
“你就是凶我了!”
“……”
这一刻程季恒特别无奈,要是换了别人,敢这么不识好歹,他早把那人收拾老实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颗傻桃子的时候,他竟然毫无招架之力,甚至真的觉得自己刚才太凶了。
最终,他选择道歉,语气还非常的卑微:“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陶桃就没搭理他,抽抽嗒嗒地吸鼻子。
程季恒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语气坚决地保证:“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我发誓。”
其实已经没有眼泪了,但陶桃还是抬起手背给自己擦了擦眼泪——她小时候就是这么对付她妈的。
然后她关上了水龙头,一言不发地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就走。程季恒叹了口气,无奈地跟在她身后。
陶桃又去了服务台,重新买了三支香。
她没有忘了今天来云山的目的。
铜香炉周围的人依旧很多,程季恒这回不放心让她自己去点香了,还没走到香炉处,他就朝她伸出了手:“把香给我,我去给你点。”
陶桃还在赌气:“我自己可以。”
程季恒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命令道:“快点给我。”
陶桃瞟了他一眼,有预感自己这回无法反抗,然后乖乖地地把香给了他。
挤在人群中点香的时候,程季恒再一次的认定自己今天绝对是疯了,不然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干出来这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
和这颗傻桃子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点完香后,他把香还给了陶桃。
陶桃拿着香走到了大殿前,恭敬虔诚地举着香,依次朝四方朝拜。
她向佛祖许愿,希望奶奶的身体赶快好起来,希望奶奶平安健康,希望她还能陪她很久很久。
……
烧完香,陶桃又带着程季恒在寺里逛了一圈,然后两人就下山了。
下山的时候他们俩坐得缆车。缆车一车只载两人。
缆车转到他们俩面前的时候,陶桃先上了车,程季恒紧随其后。
工作人员关上门后,封闭的下空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缆车缓缓驶出中转站,四周的视野逐渐开阔,下方是郁郁葱葱的峡谷,上方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四周还飘荡着缕缕白云,仿若置身仙境。
陶桃有点恐高,但又深深地被窗外的迷人景色吸引着,就在她僵着身体却努力勾着脖子朝外看的时候,程季恒忽然说了一句:“一会儿去买点药。”
陶桃还没反应过来:“买什么药?”回头看向程季恒之后她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右手手背。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那片被燎出来的水泡依旧没有消,再被周围细腻白嫩的皮肤一衬托,看起来反而更严重了。
但陶桃并没有觉得很严重,只不过是被烫了一下而已:“应该不用买药吧,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程季恒不置可否,抬眸看着她问:“疼不疼?”
陶桃没有那么娇弱,只要不是钻心的那种疼,她都能忍,刚要回答不疼了,然而却正对上了他那双满含担忧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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