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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散开,鹤鸢光裸着,和等身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镜子里的她有一张不俗的脸,身材也完美,如果不是她的眼神没有温度,气质凉薄,周身透着不近人情的疏离感,淡化了她昳丽的容颜,给人的感官是英气多过柔美……可这样禁欲的躯壳里,住着的却是一个不安分的灵魂,随着时间增长,越是压抑,越是滋生出更多难以言说的妄念。
鹤鸢穿上了睡衣,在收拾换下的衣物时,触碰到那枚戒指时,神色变得恍惚,眼底的郁色几近凝成实质。
她不该放那个男人走的。
她后悔了。
鹿池没见过刚出生的小孩,突然看到被护士抱到他面前的男宝宝,只觉得两眼一黑,皱巴巴的小宝宝,不太好看,哭起来就更丑了。
他虚弱地想着,这是他和鹤鸢的孩子吗?有点接受不了……甚至不死心地想重生一次。
后面才知道是因为在羊水里浸泡过,才导致小婴儿皮肤发皱。
不过,小宝宝的眼睛很大,皮肤也很白,可能长开来就会变好看。
鹿池看久了也就习惯了,竟然觉得还有些丑萌丑萌的。
只是小宝宝的体温偏低,鹿池来不及多看几眼,最终让护士抱进保温箱里,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可以回到他身边。
鹿池手术后身体也不算好,回到病房躺在病床遵医嘱吸氧。
余夏喧也在忙前忙后,因为没能抱到小宝宝还有点失落,但还是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放到柜子上,坐在一旁看向两眼无神的鹿池。
穿着病号服的鹿池带上鼻导管安静吸着氧,脸色唇瓣都有些苍白,看起来居然有些像柔弱易碎的病美人。
余夏喧甩了甩脑子,试图把那些看过的乱七八糟小说给甩出去。
可能余夏喧的视线太灼热了,鹿池很难忽视,于是侧了侧身面向她。
鹿池迟疑地问:“你这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余夏喧把凳子拉近一点,一脸探究地问:“鹿大哥,生完了孩子有什么感受吗?”
鹿池眼睛有了一点光,踌躇道:“感觉身体掏空了,我想吃雪糕,奶茶,烧烤……”
怀孕期间忌口太多,鹿池忍耐了十个月,现在只想吃好吃的,然后恢复好身体再把失去的腹肌锻炼回来。
余夏喧:“……我懂你,让我忍受一个星期不吃麻辣烫我都觉得天要塌下来,更何况是整整十个月,所以我还真生不了孩子。”
鹿池拿过旁边的水抿了一口,“说实话我对吃的也没有那么热衷,以前也不是特别喜欢烧烤奶茶什么的,可现在就是很想很想吃。”
“可你现在也吃不了。”余夏喧同情地补刀,“医生说你现在还是要吃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免得伤口发炎。”
鹿池的瞳眸一下子失去了高光,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
等到第二天,护士把小婴儿抱回给鹿池,告诉他体温已经恢复,其他指标也都很健康。
鹿池看着裹着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小星河,心开始扑通乱跳,有被可爱到。
明明刚生出来丑不拉几的,这才去保温箱一天回来就水灵灵的,而且看起来好可口,好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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