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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溪亭不禁皱眉低喃了声,转瞬间便眸光一亮。
对,她怎么把这给忘了。
朝廷有规定,河埽司每次在巡堤时,皆需将当时的水情和巡堤之人的行为记录在册,然后归档在河堤所处的埽所,以便日后官方查询。
如果要还原当晚巡堤的情况,只要找到埽所的水情日志一查便知。
想到此,她急忙吩咐阿福,“你陪我去一趟荷香村埽所。”
说罢便疾步往府门外走去。
可接连走了几步,仍未见阿福跟上来,溪亭不禁回头看了眼,只见他正踌躇在原。
阿福见溪亭回头,忙上前几步,略有些为难道:“表小姐,当日洪灾突,洪水凶猛,堤坝崩塌之时,把荷香村的埽所也冲毁了,如今灾情刚过,河工们还未来得及将它重修,此时那里怕也是一片废墟。”
“什么?”
如果存放水情日志的埽所都被冲毁了,那这日志怕是也早随洪水飘走了。
这可如何是好?
溪亭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道:“那当晚是何人陪舅舅巡堤的?”
既然日志已不知所踪,唯有找到当晚巡堤之人才能知道真相了。
“当晚是张七随老爷一同巡视的河堤。”
话音刚落,便见溪亭已跨出了院门,她边往府门外走去边吩咐阿福:“备车,我们去会会张七。”
城外荷香村的尽头。
溪亭带着丫鬟红叶站在一座茅草小院前。
“表小姐,屋里没人。”阿福领着几名奴仆从屋内小跑到溪亭跟前,摇头道。
“没人?”溪亭微微皱了皱眉。
“是的,屋内物什凌乱,且长了不少灰,像是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阿福一说完,溪亭便冷静了下来。
张七作为能证明舅舅清白的唯一证人,陈敬他们又怎么会让他出现在公堂,只怕此时他早已凶多吉少。
可如果张七无法作证,而水情日志又被洪水冲毁,舅舅要如何为自己辩护?
想到此,溪亭的心思一下子又变得沉重起来。
“先回府吧。”
溪亭吩咐完,便垂眸若有所思朝马车走去。
方走几步,便见她突然止住脚步,转头吩咐阿福:“你回去后,即刻让当晚汇报舅舅伤情的下人到书房来见我。”
既然找不到张七,可当晚回府汇报宋之瑜伤情之人多少也应当知道点实情。
“表小姐。”一名小厮站在书房内,对着书案后的溪亭躬身道。
溪亭看了他一样,直截了当说:“当晚是你从河岸跑回府汇报舅舅伤情的?你将当晚在河岸上见到的事情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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