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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卧室睡吧,客厅太冷了。”
荆平野不想动弹,也嫌麻烦:“在这儿吧,爬上铺太累了。”
应逐星思索了会儿:“你可以睡下铺,我今天中午做题,不午觉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荆平野也不好再赖在客厅,只好爬起来,拖沓着脚步回了卧室,倒在下铺的床上,感叹着说:“你的枕头好像比我的软,垫什么了吗?”
“没,”应逐星稍微顿了下,轻声说,“睡觉吧,好好休息下。”
他听见荆平野“嗯”了声。
应逐星坐在书桌后开始做题。题目是徐崇帮他转成盲文的,厚厚一摞,他已经做了13,正确率尚可。做了半张试卷后,应逐星听见他的呼吸声已经变得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应逐星其实不大能做得进去,有点走神,过了会儿,他起身去接了杯温水,放在了床头柜处,以免荆平野口干醒了没得喝。
过了半小时左右,应逐星又将冷掉的温水换了杯新的,全程盲杖都贴着地面扫动,没有敲动的动作,很安静。
放好水杯后,应逐星坐在床边,伸手去试荆平野额头的温度。先是碰到了耳朵,小心摸索着,这才找到了额头的位置,觉温度已经有所降低,至少不再烫手了。
应逐星放下心来,但没有抽回手。他的掌心贴着荆平野的额头,很轻很轻地抚摸着,指腹游离地感知荆平野脸部柔软的、细细的绒毛,以及温热的皮肉,再往左一点,就是那道小疤。
每次摸到这道疤,应逐星都会想起妈妈离世后,荆平野对他说过的话,说“我是你的礼物”。
外面有小孩子在扔摔炮玩耍,有点吵闹,砰砰的声音几乎与心跳的频率重合,震耳欲聋。应逐星的喉结轻微滚动,他反复摩挲着那道疤,叫了声:“小野。”
没有得到回应,是还在睡。
应逐星低下身,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继而抬起,鬼使神差地亲了下荆平野左眉骨处的小疤,力度很轻,也很小心,并且很快直起身,收回手,稍显僵硬地坐在床边,忽然觉得懊恼和后悔。
他还在生病。
……太不好了。
所幸荆平野仍在睡,呼吸声没有太大变化。
应逐星心不在焉地起身,然后结结实实撞到上铺床板,一声闷响。
声音倒是隐没在了外面的吵闹声中,他捂着头,摸索着找到盲杖,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
房门合拢,出细微的咔嚓声。
卧室拉着窗帘,只透进絮状的、朦胧的暗白色。
在这片白色中,荆平野的眼睫并不明显地颤了下,继而慢慢睁开眼,他注视着木色房门,显得很茫然。
【作者有话说】
得酸几章才能恋爱,不会太久!宵夜会很快现自己的感情的。
第63章无用功
荆平野没睡着。
从始至终。
一开始是因为外面的摔炮声,吵得耳朵疼。后来是因为嗓子太疼,不想说话——毕竟他没有如此神通,可以预见即将生的一幕。
应逐星亲了他。
震惊、迷茫的情绪糅合在一起,荆平野蒙在被子里,不自觉地伸手去碰左眉骨处的疤,头脑空白,只是反复地想:应逐星亲了他!
虽然是额头,但也是真真切切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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