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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前辈一直在衙门里吗?”他问。

  裴献赋无辜地扭头看他：&1dquo;是呀，原本还在同你那位师兄下棋，后来他走了，我就在屋子里睡觉。”

  &1dquo;这就奇怪了。”宋立言走到他跟前，困惑地道，&1dquo;我似乎在碧波湖边看见前辈了。”

  &1dquo;那怎么可能，霍捕头一直在我房里呢。”裴献赋指了指霍良，&1dquo;我一觉睡醒他都还在。”

  被点名的霍良仍旧没有回神，只睁着空洞的眼睛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声：&1dquo;是，卑职一直照看着他。”

  要是之前，这话兴许能打消些嫌疑。可现在&he11ip;&he11ip;宋立言走上前，将手慢慢放在了裴献赋的脖子上。

  &1dquo;师弟?”叶见山大惊，&1dquo;你做什么?这可是司里重要的前辈!”

  &1dquo;柳寒尚能被人借皮，谁敢妄断这位前辈就一定是原来的魂魄呢?”收拢手指，宋立言看着裴献赋道，&1dquo;你很聪明，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便一了百了，我也不能多问你什么，若像之前一样只用魂魄继续行动，我可能还要许久才会现真相。”

  &1dquo;可惜，你今日用的是肉身。”

  碧波湖边一场杀戮，就算是置身其外的人也会染血。裴献赋回来就飞快地更过衣了，但遗憾的是，身上的血腥味与他一样，实在有些重，哪怕刻意用药草味压了，他也还是嗅见了不对。

  之前他想不通，为什么狼妖会突然出现，又凭空消失，任凭他用尽法术也无法伤其分毫?但与楼似玉一起魂魄离体的时候他恍然明白了，魂体是不会受普通灭妖法术的伤害的，且来去自如，可以夺物，只是无法使用修为。

  裴献赋今日去碧波湖是想夺内丹的，所以他以真身前去，躲在妖群里伺机而动，没想到错失了时机。眼看着回溯死了，只能带着一身血腥仓皇逃回官邸。

  &1dquo;常硕的内丹是你拿走的，蛇族的禁地也是你故意引我去的，我房间里的法阵是你解的，困神锁怕也是你从京都拿过来的。”平静地陈述事实，宋立言手上力道加重，&1dquo;数罪并论，当斩立决。”

  话落音，手腕突然一紧，裴献赋反手抓住他，妖力磅礴而出。宋立言脱手躲开，没敢让他那妖气侵入经脉，可就这一躲，裴献赋纵身便消失在了门外。

  庭院里回荡着他的叹气声，一叹三响，分外无奈：&1dquo;误会良多，本想一一解释，可眼下大人显然是更信那妖女。也罢也罢，待往后时机成熟，在下自当与大人细说。”

  妖怪就是妖怪，还能有什么误会?宋立言追出去，没能寻见他的踪迹，脸色更加难看。

  &1dquo;师弟，这是怎么回事?”叶见山分外迷茫，&1dquo;裴前辈可是连咱们师父都尊敬有加的人，怎么会被妖怪&he11ip;&he11ip;”

  &1dquo;师兄莫要再信人皮相了。”宋立言拂袖，&1dquo;眼见未必为真。”

  叶见山默然，站在原地很是自责。宋立言也没多与他说什么，转身就回去自己的房间。他受的伤也不少，身上脏污难忍，想先收拾干净再说别的。

  然而，房门一推开，宋立言就被里头扑出来的水汽给迷住了眼。

  第59章难得温情

  带着澡豆的香气盈满了整个房间，白色的雾气从屏风后头氤氲开来。那屏风料子薄，轻绣了花鸟山水，被窗外洒进来的光一照，就勾出一道玲珑人影，婀娜妩媚，曲线动人。

  她似是站在澡盆里，正仔细清洗手肘的位置，柔荑高抬，下颔微扬。水珠顺着手腕一路往下，滴滴答答地落回澡盆里，不一会儿又被掬起，重浇上后颈。

  若不是她身后有几条大得夸张的尾巴影子在晃来晃去，这就是一幅绝世香艳的美人入浴图。

  宋立言移开眼，抵着拳头干咳了一声。

  屏风后的人一惊，硕大的尾巴立马收了起来，人也&1dquo;哗啦”一声埋进了水里，好半晌才开口：&1dquo;大人回来了?”

  &1dquo;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1dquo;宋洵带奴家过来的呀，不是您吩咐的让奴家好生收拾自个儿么?”

  &1dquo;的确是本官吩咐的。”宋立言微恼，&1dquo;可旁边还有客房。”

  外头的宋洵听见动静，跨进门来就道：&1dquo;大人，这院子里就两间客房，一间给了大师兄，一间给了裴大夫，您不记得了?”

  宋立言转身，黑着脸抓住半开的门扇，将宋洵堵在门口：&1dquo;那你也该禀本官一声。”

  宋洵：&1dquo;&he11ip;&he11ip;”

  意识到自个儿不该进去，他立马往外退，恭敬地行礼：&1dquo;小的这就去让人再准备。”

  说完，飞快地就开溜。

  宋立言气闷地看着他的背影，跟着出去也不妥，留下来更是不对，进退两难，干脆就抓着门框僵在原地。身后传来几阵水声，她似乎是从澡盆里出来了，赤脚踩在湿润的地上，&1dquo;啪嗒啪嗒”地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立马就将门给扣上了。

  &1dquo;楼掌柜。”闭了闭眼，宋立言有点头疼，&1dquo;注意体统。”

  楼似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1dquo;奴家何处没体统了?衣裳穿好了呀。”

  &1dquo;鞋呢?”

  &1dquo;弄脏了没法穿，奴家也正愁呢。”楼似玉苦恼地左右找着，身上的衣料出丝质的摩擦声，光着的脚不安分地踩来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