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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暖嚷嚷着说“这就是我想选的！爸爸经常教我，要有付出，才有回报。这样的劳动成果才是自己，送人才香。而且交了朋友，就是要收礼物的嘛！”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响亮，这一天又是给韩杨送了书包，又是给韩杨送了衣服。

  美名其曰“快过年啦，这也是我给哥哥的年礼物！”

  顾暖说话时，总是很热情，吵吵闹闹地让韩杨觉得心烦，又不讨厌。

  听着这些话，面对着从未有过的关心和好意，韩杨慢慢地红了耳朵。他一面觉得顾暖奇怪，一面心里又痒得厉害。

  明明自己的态度总是冷冰冰的，顾暖却还是不断地黏上来。不仅送自己糖果，和自己说话，还在他最冷最饿的时候帮助了他，给他送了的外套和书包，以及那块带着草莓信息素的围巾。

  抱着这份“年礼物”，韩杨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破天荒的想法，他也想送顾暖一个年礼物。

  可是，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除了一书包破烂，韩杨什么都没有。

  他抱紧了手里的书包，身上穿着的衣服暖到令人晕眩。这是头一回，韩杨自内心地渴望自己可以离开这个牢笼，去到可以正常生活的世界。

  他和往常一样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

  他是羞愧万分。

  “你给了我很多东西，如果需要我做什么……”韩杨停顿了一下，他说，“我都会帮你去做的。你、你有想要的吗？”

  就像平时在学校里一样，同学给他吃了一半的面包，他就会帮对方完成剩下的作业。一种不等价的交换，一种生存的法则。

  而顾暖不一样，在他的生活中没有什么生存法则与交换。

  他说“那哥哥对我笑一下好不好？”

  “……”

  “我想看哥哥笑，我还没看过哥哥笑起来的样子。”顾暖的眼睛里又落入了星星，闪得韩杨一颗心颤。

  韩杨想，怎么会有人想看他的笑容。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顾暖真的很奇怪。

  我不会笑——韩杨本想这样推脱，可眼前的顾暖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他一时不忍。

  只好说“我练习一下，下次笑给你看，好吗？”

  是冬日清凉的薄荷，从韩杨身上久违地散出来。这一刻，他忘了压住自己身上的信息素。他和一个小孩一样，打心底的开心，连他自己也没现这种心情。

  顾远琛把韩杨送到小区门口后，就带着顾暖回家了。

  一路上，顾暖单手托着下巴，一副有心事的模样看窗外。

  “小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