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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前者,他们就得在陶、徐联姻上做出主动;选后者,那陶伯璋自然就没了入大宗学的机会。
思及此,陶云蔚皱了皱眉,说道:“阿珪年纪小,成才也尚需时日,崔家拿他来给咱们家安抚,自然是比扶持一个尚未拴住的你稳当。再者,万一你们两个因此生出些什么隔阂来,陶家人自己心不齐了,于他们也是好事。”
陶伯璋气道:“崔家此举未免用心太过狭隘!”
“阿兄,你给我句准话,你心里对和徐家的婚事是怎么想的?来日莫要反反复复,累己累人。”陶云蔚此时反倒异常的冷静。
陶伯璋想也不想地便道:“此事绝无可能,我大不了另寻出路,也绝不因此受人拿捏,更不会让全家不得安宁。”
“有你这句话便好。”陶云蔚颔,“我知道如何做了。”
翌日一早,陶云蔚便带着陶荷亲去了温家探望已卧病了几日的温七姑娘。
温家人对此十分意外,态度也相当热情,言辞间亦表达了歉意和对陶荷的关切。
陶云蔚与温家大娘子说话的时候,陶荷就去了温七姑娘的闺房探望她。
温七姑娘是真的病了。
“原是该我亲自上门找你赔罪的,”她感动又歉疚地看着陶荷,忍不住红了眼圈儿,“没想到却是你来看我。”
连声音都还有些沙哑。
陶荷看她这短短几天就像是瘦了一圈的样子,也不禁感到同情,安慰她道:“此事也非你之过,我并不曾怪你,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了,仔细养好了身体才最重要,等你好了我们一道约着玩儿啊。”
温七姑娘睫毛一颤,眼泪倏地便掉了下来。
她这几日身体不适,又担着惊受着怕,家里人虽然这回也恼极了徐氏,可脸上那股难以掩饰的担虑她也看在眼中,心中愁苦难得纾解。此时听陶荷这样一说,她顿时再难控制,哭着便倾诉起来:“我、我那日原本便不想去的,阿娘怕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她反感,还特意让身边的嬷嬷陪了去,可谁想到……”
陶荷忙接了侍女递来的手巾塞给她抹泪,一边安慰,一边小心问道:“我看徐大姑娘瞧着也没有什么,怎地你们事先便这么防着她?”
温七姑娘哽咽道:“她瞧着是没有什么,可、可她那个庶妹的事,外头一直有传言是她所为,而且与徐家走得近的,也多少都知道些她不喜欢别人与她争论的性子,所以我那日也不敢多说……”
“庶妹?”陶荷佯作狐疑,心有忐忑的样子道,“我们家来金陵时短,倒不曾听说过。”
侍女递了茶过来,温七姑娘低头含了一口,咽下去时神情颇有些艰难的样子,缓了缓,才又低了声音说道:“她有个庶出的妹子,只比她小两岁,三年前与温县黄氏家的郎君定了亲,可没多久就传出来说这位徐二姑娘受了风寒,又于病中误伤自己,打翻茶水烫着了脸,再之后,婚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人据说也受了刺激,被送去庵堂休养了。”
陶荷心下大骇。
待转头从温家出来,她便将自己从温七姑娘这里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陶云蔚:“……阿伶说徐大姑娘这庶妹是她父亲爱妾所出,大约是因只有两个女儿,所以比起家里多的儿子,反而是这两个女孩最受宠爱。据说有次徐大姑娘生辰,徐老爷给订做了个镯子,她第二日生辰宴上还戴着,后来徐二姑娘见了说好看,徐老爷二话不说又给订做了个一样的,再后来就没人再见过徐大姑娘戴过那镯子。”
陶云蔚沉吟未语。
“阿姐,”陶荷问道,“你让我向阿伶打听这些,可是要让徐大姑娘自己知难而退?”
陶云蔚淡淡笑了笑:“她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又不是没数,怎会怕我们威胁?不过是仗着崔家在背后支持这桩婚事罢了,只要我们点了头,她随时都又能再换一副面孔。”
就像她对待温家的态度一样。
“我们去崔园。”陶云蔚如是吩咐道。
崔太夫人刚刚午睡了起来,便从莲追口中得知陶云蔚已于半盏茶之前到了福安堂,此时正在门前廊上站着等候,一直没有离开。
“婢子原本是请了陶大姑娘去偏室用茶的,”莲追道,“但她亦说无妨。”
崔太夫人听了,点点头道:“让她进厅中等候吧。”
莲追应喏而去。
“姿态做得这般谦卑,看来是替她兄长求举荐的。”崔太夫人随口对管嬷嬷笑罢,又由着莲华给她整了整仪容,这才不紧不慢地摇着缂丝扇走了出去。
她见着陶云蔚的的时候,现对方额上都还渗着细汗。
陶云蔚朝着她端端施了一礼。
崔太夫人抬了抬扇子,示意对方不必多礼,又含笑问道:“大娘这么急着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不瞒太夫人,近来确有一事令家中颇有些困扰。”陶云蔚故作难色地道,“恐怕还只有太夫人才能出面调解一二。”
崔太夫人原本以为她是为了陶伯璋的举荐名额而来,但此时听着又觉得不像,心下不免泛起些疑惑来,顿了顿,方问道:“是什么事?”
“这……”陶云蔚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左右,“此事涉及他人名誉,还请太夫人能留我私话。”
崔太夫人示意了管嬷嬷一眼,后者即带头屏退了室内侍者,又让莲追、莲华守在门外,末了方独自返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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