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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肆在门边，脸还是花的，眼眶还是红的，但表情看上去平静许多。

  “有什么事？”6厌问他。

  “你……头还没干，”林肆抬起左手，提醒他，“领带这里，歪了一点，往你右手边弄一下。”

  “知道了。”

  6厌扯了扯领带，礼貌地侧身从他边上经过，没有碰到林肆身体，但还是脚步放慢，边走边说：“段洋会给你我的电话号，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他说完匆匆出门，只给林肆留下一个背影。

  林肆第一次见6厌这样不整齐的模样，却从头到尾都是因为自己。

  他肩膀颓下来，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

  温度已经褪下去，好像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没有生，他不曾在6厌面前失态，下巴不曾贴过他的肩膀，手掌也不曾碰过他温热的胸膛。

  林肆三魂丢了七魄，呆呆帮6厌把房门拉上，转身去卫生间。

  门内还有6厌淋浴没散去的雾气和温度，林肆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不自觉动了动鼻子。

  他无法辨别是什么味道，这股味道甚至像空气一样没有气味，但又独立于空气，从浑浊和复杂中淡出，清澈像山间清泉。

  林肆将脸上的妆卸了，低头看自己手臂上红色的小点。

  他想，针扎进去的时候真的很疼，而且后来6厌也没给按一下止血，他刚洗完澡，手应该还蛮干净的。

  以他的经验来看，6厌这一针，一会儿肯定要肿起来，然后青酸。

  怎么能挑右边手臂扎呢……很影响生活的。

  林肆往脸上扑了一捧水让自己清醒些，回了自己房间，企图不受6厌影响，他闷头钻进衣柜里翻找衣物。

  他从衣柜里抽裤子出来，现有条裤子线脱了，还挺长一根，他就拎着裤子，用茶几篮子里的小剪刀剪掉了，顺手又抖了几下。

  回到房门口，裤口袋里掉出一片白色物体。

  口袋里电话震动，是廖纪的，大概是催他出，林肆三两下打包好东西往外走，到客厅的时候望了一眼垃圾桶，里面赫然躺着一管用完的抑制剂。

  他莫名泛起羞耻感，闭着眼睛出门。

  只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地上那块躺着的白色纸条。

  他在电梯口碰到冲出来的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