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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蔓菁知道婆婆这是在打听秦甦，“待会她来了你就知道了。”

  老头说：“我看了照片，娇滴滴的。估计不喜欢这种地方。”

  石峰他妹石娟就爱搜罗这些情报，添油加醋的。

  莫蔓菁说，姑娘挺好的，应该不在意这些，而且这房子就是为她考虑选的。离医院近的几处小区，就这里有大户型的房子。市区有公馆可以租，清净是清净，但交通不便，秦甦不能开车，她妈对豪华商圈的生活习惯不了解。这里是上选。

  老人当然没意见，只要那姑娘满意就好。

  秦甦一行人终于抵达，阵仗像颁奖典礼的红毯现场，连社区器材旁锻炼的老头老太都凑起热闹，抻脖子、踮脚，都想知道这车里装的什么大人物。

  秦甦肚子没那么大，但一看这么多双眼睛对着自己，手下意识就搭在了肚子上，赶紧母凭子贵，“爷爷奶奶好！”

  路上，石墨给秦甦打了记强心针，告诉她，他的爷爷奶奶很爱他，所以，也会非常“爱她”。着重词那叫个意味深长。

  秦甦了然，玩笑回应他的紧张，“哦，知道了。我会很尊敬他们的，有问必答，比如你搞大我的肚子但不负责这件事，我会如实地倒打一耙！”

  秦甦对于关系的想当然，又破了一层功。

  中国是典型关系社会，“真空养娃”真是理想化了。

  秦甦像尊不能活动的雕像，被安置在沙。6女士今天教会有活动，参观完居，看秦甦被爷爷奶奶围着，满足地撤退。她收下莫女士嘻嘻哈哈的保证，一点也没担心，只是走到楼道口，还是复杂地湿了眼眶。

  似乎是很不错的一家人......

  不知道是真对秦甦好，还是把她当做一个生养载体，没有那张证，到底是外人......

  *

  石墨香港那边结束，飞回B城已经是夜深人静的零点。

  天气预报说台风要来，他怕误机，撇了明早的会议提前回来。

  他打车到家，沿着小区走了一圈，确认爷爷给他的市和市场的位置。老人家手抖，拍张照不容易，他也回了张照片回去，【爷爷看到了。】

  脚下温热的风夹着砂砾，划过静谧的小区。

  完消息一回头，石墨的笑便僵在了唇边——台风过境前的萧瑟夜空下，无人小径尽头，一披头散的宽袍女子幽怨地盯往这处，一动不动，像个女鬼似的。

  “怎么这么晚在外面？”他也没告诉她这个点到啊。

  阵阵热风呼呼地鼓起衬衫，倒是吹出股落拓不羁来。

  他两手抄兜走近秦甦，反被她退了一步。

  她没有好气地瞪住他，“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