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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间她心脏仿佛从高楼掼落，粉碎在地上。

  “我……”急中生智，温童捞起案上昨日提交的图纸，“你打回来要我完备再交审的提案，少了几张。我想着也对，挤牙膏似的呈交会加重你的工作量，还是一并拿回去，齐全了再给你。”

  相隔不远的距离，赵聿生闻言面不改色，或者说他本就没什么形容。审视她几秒，他三两步走过来，低头闲散对桌面囫囵一扫，

  继而对她解禁，“行了，你走罢。”

  “就，没事了？”温童惴惴地。

  某人本来是要归坐的，听去这话不由好笑。他单手把椅子一转，腿靠上桌沿，拉她靠近些许，“那不然你想留在这，和我深入交流什么？”

  “才不是！”

  温童急急回驳完，目光逃离到他领口处。赵聿生陡然勒令，“头抬起来。”

  她照做，下一秒他的话叫她三魂去了七魄，“不该看的东西不要看。”

  “我……”

  万幸话里歧义得到他亲自注解，“再说了，我衣领扣得铁紧的，有什么好看的？”

  温童悬在喉口的心脏，才随这句嗓音沉沉落定。

  *

  特聘的一批ehs专员入职后，这日周末气温宜人，清早，赵聿生就伙了几位员工去往泰州分厂完善体系建设。

  陈子瞻、孙泠，以及温童都在其列。

  来回两个多钟头的车程，时间很紧，下午就要赶回来。前去路上，老郑难为情地对老板诉求，返程后他能否告假一天？腿伤还要复健，家里那两个小的又是大一开学在即，想匀出半天陪她们添置几套衣。

  某人全无不可，反倒说只一天怎么够，“多宽限你两天罢，好好陪一下女儿，惜惜子孙福。孩子双双高中名校，这么光门楣的喜事，你也领她们去祭拜下母亲，叫她泉下有知才对。”

  老郑不胜感激，连声应下了。

  温童坐在后座靠窗，原本抛在沿途风景的心神，被赵聿生的话钓回来。

  她突然很想母亲，当初志愿批下来，阿公也带她去祭过坟。氐惆萧瑟景前，他不说成是扫墓而谓之“还愿”，还关南乔彼时引她来这世上，

  寄望她一生平安顺遂的愿。

  上午赶进度排查完安全漏洞，赵聿生同分厂负责人沟通了整改方案。略在附近酒店打个尖，下午又快马加鞭统筹好最后事宜，全程虽紧急但不失序，他是个拿事很有节奏感、讲究轻重缓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