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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他整个人就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狠狠撞在一丈远开外的门板上。
脆弱的木门向里倒塌,裂成数块,而他,则压在了方才被他一掌震死的宇文岚身上,宇文岚一双干枯无神的灰色眼睛犹有不甘地瞪着他。
哼,不过是区区一只蝼蚁,死就死了,何足道哉?
他缓缓翻身,屈膝坐起,捂着被踹的胸口闷闷笑出了声。
“呵……呵呵……”
每笑一声,被劲力震碎的肋骨互相摩擦,就出一阵可怕的喀喇响动。
“你在笑?”凤隐沉了眸色。
他背手立在那儿,袍摆无风自动,那般狂傲不羁,漆黑天地间似只盛得下他一人。
秦尘绝仰头望他,面容扭曲,似哭似笑似痛苦又似不敢置信:“你竟为了区区一个毒寡妇与我动气?”
凤隐:“……”
秦尘绝:“你变了。”
“人总会变的。”
秦尘绝:“可你变得像个人了。”
夜色里,凤隐的面容隐在团团雾气中。
秦尘绝不用刻意去看,也知道对方脸上定是写满了讽刺。若放在从前,凤隐听到这话,定要刻薄地回上一句“我从来都把自己当作是人,只有你,才视自己如一条狗。”
但今日,他没说话。
秦尘绝捕捉到这一丝异样,若说天地间何人最了解魔教凤大尊主,唯他秦尘绝一人耳。秦尘绝滚了滚眼珠,文秀的面上掠过阴霾:“你整日与那个叫沈墟的剑小子厮混在一处,常言道,近朱者赤,你该不会是受他影响,妄想弃暗投明……”
“闭嘴。”凤隐淡淡道,“你还不配提他姓名。”
“我不配?”秦尘绝微微一愣,随后引颈大笑,口中血沫衬得白牙森森,“我不配,你就配吗?哈,凤隐啊凤隐,你是何人,他是何人?圣姑若是知晓你与一名剑弟子惺惺相惜恨不能生随死殉,你为他做妇人之仁弃大业于不顾,你觉得圣姑会作何感想?”
“作何感想?”凤隐嗤笑,“你暗中作梗,乘兴杀人,肆意打乱本尊的计划不说,还造谣生事,污蔑本尊与男子有染?秦尘绝,这么多年了,你的狐狸尾巴,终究是藏不住啊。”
“若真是空穴来风,我自会去圣姑座下领罪受罚,可若……咳咳……”秦尘绝咳嗽两声,起身掸去衣上灰尘,细长如蛇眼的眸子里迸出寒光,“可若被属下不幸言中,尊主,您纵是犯下天大的过错也自是无碍,虎毒尚不食子,圣姑不忍心动您,可怜那沈墟……”
“他不过是本尊的一枚棋子。”凤隐斜眼睨他,“你拿一枚棋子来要挟本尊?”
秦尘绝喉中一哽,舌尖上的血腥味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时机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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