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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云江说：&1dquo;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

  &1dquo;&he11ip;&he11ip;不是，”傅璟三深吸了口气，&1dquo;我都说了是我有病。”

  &1dquo;对我来说道歉没什么用，”霍云江说，&1dquo;这件事我会记住的。”

  &1dquo;我都道歉了你还记住干什么，那么小肚鸡肠?再说了本身就是你那天突然&he11ip;&he11ip;突然那什么，我才会这种反应，我还没让你给我道歉呢&he11ip;&he11ip;”&1dquo;那我现在和道歉，还能再亲你一次吗。”&1dquo;给老子滚!”

  傅璟三嫌恶地往旁边挪了挪，和霍云江拉开距离后道：&1dquo;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喜欢男的，你别再跟我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就像那天他说会把垫付的捐款还给他时一样，霍云江笑了笑，嘲笑他太自信。

  #

  这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这座城接连着下了两天的雨夹雪，冷得傅璟三一出室外就骂娘。

  早上出门的时候尤其，他推开门便开始骂，骂完又回头冲屋里喊：&1dquo;姐你出门多穿两件，这两天特别冷!”

  &1dquo;知道啦!你也是!在学校拉链别敞着!”

  傅璟三并不是个善用唠叨去表达关心的人，且他恰恰相反，他鲜少会专程去表达关心，比起提醒一句添衣，他更习惯突然降温时回家拿件衣服送到奶茶摊去。有时这种突如其来的宣之于口，就好像他的直觉在昭示着厄运临门。

  就在他忙着应付期末考试的这两天，傅璟一病了。

  一开始只是咳嗽，姐姐没怎么在意，他泡了杯板蓝根让她喝着，也没太当回事。他们从小辛苦，哪能没有个三病五痛;这种情况他们早习以为常，甚至小病小痛都知道自己该吃什么药。

  谁也没想到，傅璟一的咳嗽持续了一个礼拜。

  傅璟三寒假又钻到了餐饮店的后厨打工，愣是到他姐烧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立马和厨房请了假，死活不让傅璟一出摊，拖着人上了附近的诊所。

  &1dquo;刘泽楷呢，刘泽楷半个月没找你吗，没说带你去医院&he11ip;&he11ip;?”他陪着傅璟一坐在输液室里，没忍住问道，&1dquo;病了怎么不说啊姐&he11ip;&he11ip;”

  &1dquo;没事，小感冒。”傅璟一说，&1dquo;泽楷他最近好像在做什么事，挺忙的。”

  &1dquo;他忙你跟我说啊&he11ip;&he11ip;”

  &1dquo;真的没事，”她温温柔柔地说着，&1dquo;哎你不是打工吗，你去忙吧，我输完液就回去。”

  &1dquo;我就在这儿陪你。”

  &1dquo;真的没事——”傅璟一轻轻推搡了他两下，&1dquo;真的不用陪我，你姐强着呢。这儿这么多病人，万一等会感冒又传染给你了呢&he11ip;&he11ip;听话，去忙吧，我输完液给你个短信。”

  虽然他姐说话很温柔，但在傅璟三这里就是不容反驳的命令。他实在拗不过，最后只好点点头，跑回餐馆后厨去了。

  而在人生的分岔路口，往往常识里正确的事不见得是正确的选择;傅璟三认为姐姐烧就该去诊所吊水，却没想到那间脏乱差的诊所里刚好有个肺结核病人。

  他已经很小心了，三天都看着姐姐不让出摊，每天去打工前先送去诊所吊水;但三天过去，他姐还是咳嗽，有时晚上睡觉他都能听见姐姐的咳声。

  傅璟一在家里咳起来面红耳赤，声音听得他心慌;低烧持续不断，稍微动两下就气喘吁吁，和平时那个忙忙碌碌的她判若两人。他提了好几次要去医院看看，可他姐总是打哈哈过去，说再吃一段时间药就好了。

  这一捱，就捱到了快过年。

  如果傅璟三一早知道拖不得，他一定说什么都会把姐姐带去市中心的大医院看病，即便他姐舍不得花这么多医药费。可那时候无论是他，还是傅璟一，都觉得不是大问题，

  最后她咳到傅璟三忍无可忍，强硬道：&1dquo;去医院啊，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和老板请假。”

  &1dquo;我真的没事&he11ip;&he11ip;咳，咳咳&he11ip;&he11ip;”姐姐话还没说完，就开始狂咳不止。

  他连忙跑到姐姐身边坐下，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但傅璟一越咳越厉害，胸口闷声作响，还一边咳嗽一边指了指旁边的纸巾。他急急忙忙扯了几格纸递过去，姐姐便捂着嘴猛咳了好几声。

  &1dquo;咳咳&he11ip;&he11ip;我没事，真的没事啦，就是咳嗽&he11ip;&he11ip;”她好不容易缓过来，拿着纸巾安慰着弟弟。可她的话并没说完，就蓦地停住了;傅璟三敏感地往她手里的纸巾瞥了一眼——上面有淡淡的血迹。

  #

  &1dquo;先做个检查吧，”戴眼镜的中年医师飞快地开单，递到傅璟三手里，&1dquo;去楼下交一下费。”

  傅璟三茫然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他姐，再转头脚步匆忙地去楼下缴费处去了。

  市中心的医院不管什么时候都人满为患，如果不来这儿看看他都不知道一天到晚有这么多人生病。消毒水的气味格外的刺鼻，傅璟三眉头紧皱着在缴***y***Q***Z******5***c***o***m#言&&&情#中文&&&&网费窗口排队，顺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身上只带了几十块钱。

  但愿这什么检查，不会太贵。

  他这么想着，站在队伍里因焦躁而时不时原地走动两下。前面的老太太耳朵不太好，和窗口内的人员交流费了老大劲儿，然后趴在柜台上一张张的数零钱。傅璟三下意识地深呼吸，好让自己更耐心一点;可和空气一并进入他身体里的还有那股消毒水味，越闻越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