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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姐兒瞧著是困了,打了個哈欠,抓著她的手卻是沒鬆開。
小孩子的手小小軟軟的,握得人心都要化了。
謝蘊看著榻上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上世腹中子。
也不知是哥兒還是姐兒,像她多些還是像戚鈺那混帳胚子多些。
思及此,謝蘊眉間神色淡了些。
片刻後,嬤嬤稟報,「公主,大娘子來了。」
「請進來吧。」永嘉公主拿著撥浪鼓逗孫女,頭也沒抬道。
白珠兒笑盈盈進來,屈膝行禮道:「母親安好。」
謝蘊起身頷問好,「大嫂。」
「正巧,弟妹有幾封請帖,下人送到了我那裡,趁著來給母親請安的功夫,我給弟妹拿來了,不耽誤弟妹才好。」白珠兒笑道,言辭間不無炫耀得意。
謝蘊微微蹙眉,沒接。
身後的問月上前接過那一摞請帖。
永嘉公主坐直了些,臉上笑意不見,示意嬤嬤將瑩姐兒抱下去。
白珠兒瞧見,剛想出聲攔一句,便聽見永嘉公主厲聲道——
「跪下。」
白珠兒一愣,詫異扭頭,正對上那張不怒自威的臉。
心裡慌了一瞬,慌忙跪下。
「母親……」白珠兒吶吶喊。
永嘉公主沒應,喊來丫鬟,「去將辦事的人叫來。」
丫鬟退下去了。
一盞茶的功夫,門房處的兩個小廝急急進來,跪到了地上,「公主金安。」
「二娘子的請帖,你們為何送去大爺院兒里?」永嘉公主身邊的嬤嬤疾言厲色的問。
「小的冤枉,是大娘子院兒里的人聽見,將這請帖要了去,說是順道給二娘子送去,小的這才給了的。」那小廝慌張道。
此言一出,白珠兒臉色唰的白了幾分,一抬眼,正與永嘉公主的眼神撞上了,頓時心慌出聲道:「母親,不是我,我未曾讓人去截弟妹的請帖……」
「閉嘴。」永嘉公主冷斥一聲,又瞧向那地上跪著,簌簌發抖的兩人,「是我許久未懲治,倒是使得你們忘了府中規矩,連曲意逢迎,拜高踩低之事都做得出來!」
「小的不敢!」兩人齊齊伏道。
「既是不敢,為何將二娘子的東西輕易給了旁人?」永嘉公主冷聲問。
片刻沉寂。
謝蘊垂立在一旁,瞧得清楚。
不過是白氏得了中饋,驕傲自滿了些,院兒里的人也水漲船高,狐假虎威,這才惹出這麼一出。
至於永嘉公主疾言厲色,明著是給謝蘊出頭,殺雞儆猴,暗裡是在敲打白氏,告誡她勿驕勿躁,自然也有幾分是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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