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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夭跪求神器（第2页）

到了梅林早已不见满山的梅花绽放，孤零零的皑皑白雪一望无际，没有任何生机。小夭望着这无尽的白雪，轻声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你们去山下等我吧，放心，我晚饭时一定下山。”

苍玄示意苗圃等人退下，暗卫退后一丈，但他仍然站在小夭背后没有走。

小夭知道他在身后，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过身轻轻抱住哥哥说：“哥哥我不会有事的，别怕。我就是想单独和璟说说话，好吗？”

苍玄眼神悲伤，背部僵直，久久未动，而后轻声说：“哥哥就在山下，你聊完了，叫哥哥。”

小夭冲他甜甜一笑，“哥哥，最好了！”

小夭转身摸索着往前走，雪地上印出她零星的脚印，举目眺望，这里本是她最痛苦的回忆，但此刻那些被虐杀的疼痛都已不在，她只想感受璟，从怀里掏出宝瓶，仙枝在空气中舒展枝叶。

“璟，我来看你了！你听到了吗？那天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拖着我往外走？你有没有跟我说什么话？看到我被杀，你是不是吓坏了？你好傻？为什么要救我？因为我救过你吗？璟，跟我说说话好吗？”

四下无人，仿佛除了自己的心跳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小夭用灵力轻抚心口，鲜血滴到仙枝上，流入宝瓶。今日只需半个时辰，仙瓶就满了，小夭脸色惨白，眼里柔和的像要滴出眼泪。

“你也知道心疼我了，臭十七，快快长大吧，我好想你啊。”

小夭将脸颊贴在仙枝的三片叶子上，闭上眼睛，仿佛此刻的相触，就像贴在十七的手掌，她竟然感到了温暖，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滴在叶子上流入宝瓶。

一瞬间，宝瓶闪过一丝白光，小夭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宝瓶，震惊的现，仙枝竟然在一点点地长叶子。

一片，两片，三片，四片十七片。

一共十七片。

“我叫叶十七，因为你随手扔过来的草药有十七片叶子，所以得名。”

王母看见小夭跪在亭下，无声的叹了口气，早前烈阳和阿撇来求她一起撒这个谎，她是不理解的。人和神终有一死，为何要强求逆天改命，她守着玉山几万年了，每一天的重复，毫无波澜的日子，早让她心如止水了。只是这徒儿拜师学艺的几年里被她的活泼好动吵得不耐烦，后来她私自下山，她也担心过许多时日。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她从未体验过小夭这份感情，罢了，虽是个谎言，但就成全这徒儿吧。

“小夭，你上前来”王母看向小夭。

小夭提步上前，哀求的眼神看着王母，王母低声说：“我知道烈阳让你来求结魄灯，可是结魄灯只能为活人续命，却不能救死人复生，那人用结魄灯是重生不了的。”

小夭一听，扑通跪倒，连连磕头，：“王母，求求你了，你给我灯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我想试一试，求求你！”

小夭一边磕头一边流泪，她的心好痛，不是因为头磕出了血，而是听到可能救不回璟，她真的不想听。

王母低头看着小夭，沉思不语，世人无情，玉山更无情。而小夭像是这世间的异类，那献祭之人更是异类，俩人均是这般强求夙愿，又如何呢？

王母沉思一瞬，见小夭头已经磕的流血不止，一挥手止住小夭的动作，心中叹了口气，跟着孩子才相处了几年，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多了，这次就再离经叛道一回，看看这徒儿能否达成夙愿。

王母轻启莲口：“虽然结魄灯不能救死人，但是我这手里还有一件神器可以孕育生命，重获新生，你抬头。”

小夭抬起头，看着王母手里的宝瓶，她知道这是历任王母的信物，宝瓶里面的仙枝用瑶池水，每日浇灌，也是玉山生生不息绵延福寿的象征，历代变迁，不死不灭。

宝瓶是王母的象征，也是生命延续的象征。

王母看出小夭的不解，抬手一挥，扶起小夭，说：“救你那人献祭了神识入你心，自己元神俱灭，而这仙枝自玉山起就生生不息，永不枯萎，即可孕育万物生灵，也可聚集神仙精魂。你的肉身以瑶池水滋养四十年，早已和那人的神识融为一体。如果你愿用心头血日日滋养仙枝，日日虔诚祈愿，也许百年之后，这仙枝即可幻化出你所想之人，获得重生。”

小夭一听，这么简单，她当然愿意，她现在就恨不得放血，多一日就早一日见到璟。

王母看出小夭的欣喜，却又不得不跟她说：“心头血最是痛，日日剜，日日痛，你可受得了？这了无希望的祈愿能否实现不知，但你这疼痛确是实实在在的，你可愿意？”

小夭唇角轻轻一扯，“思念的痛苦并不比身体上的痛苦少，我曾经以为日日相伴的人，却为我而死，我曾以为自己对他的爱只那零星一点，可是直到他死了，我的爱如燎原之火一不可收拾。王母，我愿意等，即便痛苦，我也不想忘记他。”

玉山的周围常年晴空万里，一片云没有，枝头绽放的鲜花都是静悄悄。风吹过，落叶不会枯萎而是转瞬即逝，像从来没有存在过。虽成为王母已有万年，但自己终究还是不能看透这人世的悲欢，求而不得，示为长相思。

王母将手中的宝瓶放在小夭手中，默念咒语，“缘聚则生”拿出仙枝，轻抚小夭心口，一丝鲜血涌出，仙枝抖动，像在拒绝，久久不愿让血液进入，小夭感受到心脏巨痛，但是没有动，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