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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分：在劫难逃

  （七十九）

  傍晚，我们三个走回特别的露营地时，四周静得可怕。

  &1dquo;爸爸，我们会不会有麻烦？”我看看小儿子迈克斯，他六岁，刚懂得了什么叫有责任，现在倒是他的爸爸需要重上这一课，不过可不是在现在的情况下。

  &1dquo;不会，我们得到特许，今晚可以在这里过夜。”我解释道。

  &1dquo;对啊，笨蛋，”小约翰不假思索地说，&1dquo;爸爸带我们到这里来是会先问清楚的。对吧，爸爸？”小约翰九岁，很早以前就现哥哥不好当了。

  &1dquo;好了，小约翰，”我告诉他，&1dquo;迈克斯的问题很好，好聪明。”

  &1dquo;对！”迈克斯说，&1dquo;聪明！”

  我暗自好笑，加快了步子：&1dquo;快，小家伙们，我们快到了。”

  以前我就带他们出来露营过几次，我们去了熊山、莫霍克族遗址，我还带他们到黄石公园去了一周。现在我觉得应该换点花样了。也许是急于想抹去因对诺拉有了感情而产生的犯罪感。不管怎么说，我把这兄弟俩带出来过一个晚上，我决定尽量让他们过得开心。

  迈克斯和小约翰都睁大了眼睛，嘴巴都合不拢了。他们都说不出话来，我喜欢他们的样子。在布朗克斯没有多少可以露营的地方，我找到的是最好的。

  他们俩立刻扔下背包，冲到运动场上。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我们父子三个。德里克·杰特和同伴正在去往西部沿岸的旅途中，我现在可以拥有这个地方。前门办公室里的是我的朋友，他让我进来，只说了一句话：走的时候锁上门。他肯定不会怀疑联邦调查局的官员。

  我们搭好帐篷。兄弟俩在场上疯跑着玩，他们兴奋地为着一点小矛盾吵嘴，看着他们，我觉得很开心，也许我真清理好思路了。

  第四部分：在劫难逃

  （八十）

  他们在巴克湾房子的大厅里拥抱，诺拉刚到。

  &1dquo;多好的待遇啊，”杰弗瑞把她紧紧抱在怀里，&1dquo;你一个周末都属于我。想着就高兴。”

  &1dquo;别说反话了。耽误你写小说，我觉得很难过。你好像就要结尾了。”

  &1dquo;不是就要结尾了。”——她迷惑地看着他，然后咧嘴笑了——&1dquo;昨天下午我加了个班，通宵没睡赶完了。”他拉着她的手，把她带上楼直接走向卧室。

  他们做爱，节奏很慢，然后兴奋起来，他们的胳膊和腿交织着，就像被融合在了一起。最后他们爆了——至少杰弗瑞爆了。（诺拉把她的角色扮演得很好，简直可以和《当哈利遇见莎莉》里梅格·瑞恩的演技媲美----注）

  一分钟后，他们互相拥抱着，谁也没有说话。杰弗瑞深吸了一口气，滚到一边：&1dquo;我饿了，”他说，&1dquo;你呢？”

  诺拉从枕头上抬起头。她忍不住把目光又投向墙上的画像上，有那么一会儿，她直视着画中自己的眼睛。这个世界上会有个女人像她，是吗？

  &1dquo;是，”诺拉最终轻轻地说，&1dquo;我也饿了。”

  诺拉站在不锈钢冷热炉前，看起来就像一场梦，这时，杰弗瑞到厨房来了，&1dquo;你说得对，”他说，&1dquo;洗个澡真是舒服。”

  ——不能再反复了，就在今晚，一切都必须解决。她静静地坐在桌旁，看着他狼吞虎咽，一口又一口。

  &1dquo;再给我讲点小说的事，”她终于开口了，&1dquo;最后主角上吊死了？”

  他点点头：&1dquo;我写过上断头台，用剑决斗，火烧，多种死法，从来没写过老式的上吊。”突然他把手伸向脖子，出一声窒息的声音，然后笑了。

  诺拉用尽力气想要挤出一个笑容。

  &1dquo;诺拉，我们真该谈谈———”

  &1dquo;怎么了？”

  杰弗瑞缓缓地睁开眼睛：&1dquo;没什么，”他的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他清了清嗓子，&1dquo;我刚说到哪儿来着？哦，对了———我们应该谈谈———”他又一次停住了。

  诺拉小心地看着他。药物好像起作用了，但诺拉担心药量放得不够。他现在应该作了，肯定出问题了。

  &1dquo;我刚说什么了？”他的声音有些变形。刚问出口，他就在椅子上摇摇欲坠了。然后，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被损坏的唱片，&1dquo;我们应该谈谈&he11ip;&he11ip;谈谈&he11ip;&he11ip;蜜月的事。”他捂住肚子，痛苦地喘息着。他无助地看着诺拉的眼睛。

  她站起来，走到水槽边，倒了一杯子水，转过身，敏捷地把药粉倒进水中，大剂量的溴化斯的明。（她的第一任丈夫，心脏病专家汤姆喜欢叫它&he11ip;&he11ip;&1dquo;催化剂”——注）她刚才在煎蛋卷里混了磷酸盐，有摧毁呼吸系统的作用，最终导致心力衰竭。一切都完全地吸入到他的身体里面去了。

  &1dquo;来，拿着，”她把杯子递给杰弗瑞。

  他咳嗽着，唾液四溅：&1dquo;这———这是什么？”他问，几乎看不清杯子里嘶嘶做响的液体。

  &1dquo;喝下去，”诺拉说，&1dquo;它能治百病。扑通、扑通。嘶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