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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分：危险的游戏

  （七十四）

  &1dquo;你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她的手袋的？”苏珊问——哦，老板，是这样的，我和诺拉野蛮、疯狂地做爱，然后我一直等到她睡着。我溜进厨房，把她的手袋翻了个遍。转念一想&he11ip;&he11ip;

  &1dquo;我自有办法，”我只说，&1dquo;你选我做这个案子不是正看中我这点吗？”

  &1dquo;奥哈拉，别忘了你可曾经跟丢过人，不过这次表现不错。”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办公室里，用电话向苏珊汇报我和诺拉&1dquo;约会”取得的最进展。苏珊担心我的行动太露骨，会打草惊蛇。

  我向苏珊保证绝对不会有事，她的注意力转到了手袋里的东西上。

  &1dquo;那人的名字叫什么？”苏珊问。

  &1dquo;史蒂文·克普勒。”

  &1dquo;他是纽约的税务律师？”

  &1dquo;名片上是这么说的。”

  挂了苏珊的电话，我把椅子向后推了一把，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感到不安，理不出一点头绪。我的电脑已经进入了屏保模式，我用鞋跟敲了一下空格键，显示器又亮了起来。我从椅子上坐起来，用鼠标点开诺拉的资料，开始浏览在柯勒·布朗的葬礼后，我用数码相机偷拍的她的相片。

  我的目光停在最后一张上，仔细地研究着。

  照片上，她正和柯勒的妹妹伊莉莎白交谈。她们站在前门的楼梯上，诺拉一身黑色，戴着我们出去野餐时戴的那副太阳镜。金女郎伊莉莎白·布朗几乎可以和诺拉媲美，不过根据我手里的资料，她住在加尼福利亚，是位建筑师。

  我向前倾过身，凑近显示屏想看得更清楚些。表面上看来没什么异常，但是有点不对劲。感觉与事实的反差。要么诺拉是坦坦荡荡的&he11ip;&he11ip;要么她就欺骗了所有的人。警察、朋友、家人，还有老天爷。她真的能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和她亲手杀死的人的妹妹谈话吗？

  诺拉真那么自信吗？真那么阴险吗？是什么让她变成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的？我实在找不出答案。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她。

  我关上资料，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我得做点什么。我在玩火，很快火就要烧到身上了。我得离开。奥哈拉，冷静点，至少冷静个几天吧。

  我有了个主意，也可能是让我恢复正常，掌握主动权的办法。我又拨通了苏珊的电话，告诉她我的打算：&1dquo;我要离开几天。”

  第四部分：在劫难逃

  （七十五）

  星期三下午，诺拉走出电梯，来到松林精神病院八楼。她大大喝了口水，把瓶子里的水喝完了，然后把空瓶子扔进垃圾罐。她和往常一样，走进了护士站。下午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艾米莉没在那里。帕诗也不在——帕诗的名字可真够好听的。

  诺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往走廊里走。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这里的常客，登不登记都应该没关系。

  &1dquo;妈妈，你好。”

  奥里维雅·辛克莱尔转过身，看见女儿站在门口，&1dquo;你好，”她回答，脸上露出一丝茫然的笑容。

  诺拉吻了吻她，拉过椅子：&1dquo;你感觉好吗？”

  &1dquo;我喜欢读书。”

  &1dquo;我知道，”诺拉说。她把手袋放在地板上，从手里提的另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本帕特瑞西亚·科恩沃尔最的小说，&1dquo;给，这次我可没有忘记。”

  奥里维雅·辛克莱尔接过那本厚厚的书，手掌轻轻抚摸着封面。她用食指沿着封面上突起的标题字画着。

  &1dquo;妈，你看起来好多了。知道吗，上次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诺拉看着妈妈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闪亮的封面上。她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她把自己牢牢地关在封闭的内心世界里。诺拉每次探望妈妈时，她的麻木常常让诺拉感到心痛，现在却让诺拉感到安慰。上次妈妈突然病，她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她的泪水、感情，还有她突的冲动想承认自己有罪———这一切她都不应该带进妈妈的房间———引了妈妈的病。诺拉越想就越觉得是这样。现在她不这样想了。

  看着妈妈———那么冷漠，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的样子———就知道上次的事情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不过说来奇怪，她会对那一切作出反应，说明她就有治愈的希望。

  &1dquo;妈妈，你肯定会喜欢这本书的。女法医凯·史卡佩塔系列小说。你下次给我讲讲内容，好吗？”

  &1dquo;我喜欢读书。”

  诺拉笑了。接下来的时间，她都给妈妈讲了些让人快乐、兴奋的事。她妈妈偶尔会看看她，但大多数时间，她都盯着关了的电视机。

  她看着妈妈从床头茶几上拿起一个塑料杯子——空的。

  &1dquo;你想喝水吗？”诺拉问。

  妈妈点点头，诺拉站起来去拿大水罐。

  &1dquo;糟糕，也是空的。”诺拉拿起水罐，到卫生间里去，&1dquo;我马上回来。”她妈妈又点点头。然后，她等着。一听到水龙头打开的声音，奥里维雅就从床单下面取出她亲手写的一封信。信里，她向女儿倾诉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想对她说的话，但她知道她不能对她说。现在她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