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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圖南見他不明所以，乾脆拿出了手機。他在手機相冊里翻了又翻，艱難地從中找到自家幾年前的全家福，並指著其中一個人展示給他看。

「這個是我爸，你見過嗎？」

余緣湊過去細看，確實覺得那個頭髮灰白、面容嚴肅的男人有那麼一點眼熟，但又忘了自己在哪裡見過。

他不好做出判斷，只能語焉不詳道:「好像是見過……」

方圖南見他還是一副迷糊的樣子，反而放下心來。既然如此，那就說明他爸給人家的印象並不深刻，所以余緣在他爸那兒的確沒有受到什麼委屈，反而是他爸為余緣擺平了論壇那事，且本人還並不知曉。

「那你就是沒見過。」他沒了探究的心思，直截了當地為余緣下定結論。

但余緣卻是開始好奇起來，「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你不願意讓你爸見我嗎？」

他心裡知道方圖南明明沒有這個意思，但嘴上卻偏偏要這麼說，這種行為俗稱恃寵而驕。

「不是我不願意……」方圖南欲言又止，他尚且不知道余緣在何時何地見過他爸，所以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於是在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將他爸做的那些事和盤托出，什麼私下去見余緣啊，暗中撤掉論壇帖子啊，聽得余緣一愣一愣的。

「啊……」他呆滯地張了張嘴，差點語無倫次，「你是說他私下見過我可我真的沒有印象……我再看一看那張照片。」

但他看著看著，照片中的那個老人逐漸與腦海里某個模糊的影子重合到了一起。

那是……之前在醫院碰到的那個莫名其妙的老人

不會吧？

那是方圖南的父親

余緣震驚到懷疑人生，開始回想自己那天是否說了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但他這腦子就是該死地生鏽了，怎麼都想不起來完整的對話，只記得一些片段。

但光是那些片段，也足以讓他羞憤不已。

「社會地位和心理年齡的差距只是時間問題……」

「年齡差距確實無法避免……只要把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過好就行了……」

天啊，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大言不慚的話

余緣幾乎眼前一暈，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你爸爸會不會對我有什麼不好的印象？」

「怎麼會他不還幫你撤掉了帖子嗎？要不是他，我還不知道你把這事瞞著我呢。」

「哦，好像是啊……」余緣喃喃應道，「但是……」